清晨,清瞳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宣室殿外,活像被人揍了两拳。值夜的羽林郎憋着笑对清瞳行礼:“清瞳姑娘今日这妆容……甚是别致。”
清瞳打了个哈欠:“这叫烟熏妆,长安城最新潮流。”
其实是被刘彻折腾的——这位工作狂皇帝昨天半夜突然灵感迸发,非要讨论如何把“推恩令”包装成诸侯王子弟喜闻乐见的惠民政策。清瞳困得东倒西歪时随口说了句“不如搞个裂土封侯抽奖活动”,结果他眼睛一亮,揪着清瞳讨论了半个时辰。
此刻殿内,刘彻正精神抖擞地批阅奏章,见清瞳进来挑眉:“爱卿昨日教朕的‘拖延症’一词颇为精妙,朕发现丞相......”
“也患此症?”清瞳眼睛一亮。
“不,朕是说丞相昨日呈上的奏章,完美避开了所有重点。”他把竹简往案上一丢,“若按爱卿家乡说法,这叫什么?”
清瞳谨慎作答:“可能叫...无效加班?”
刘彻大笑,随手把奏章扔进待议筐:“那今日便从有效加班开始——桑弘羊说新铸的五铢钱流通不畅,爱卿有何妙计?”
清瞳顿时来了精神。作为经历过双十一、直播带货的现代人,这可是清瞳的专业领域!
“陛下,清瞳听说过‘补贴大战’吗?”清瞳神秘兮兮地凑近,“比如现在三枚旧钱换一枚新钱,我们改成两枚旧钱换一枚新钱,差额由少府补贴。”
刘彻眯起眼睛:“朕为何要倒贴钱?”
“这叫培养用户习惯!”清瞳掏出自制炭笔在羊皮上画曲线,“等百姓用顺了手,再慢慢减少补贴。您看,我们还可以搞个‘新钱购物节’...”
半个时辰后,桑弘羊被急召入宫。当这位财政专家听到“满五铢减一铢”、“砍一刀得优惠”等新奇概念时,山羊胡子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陛下!此等市井手段......”桑弘羊痛心疾首。
清瞳赶紧插话:“桑大人,您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先在长安东西二市试点,找些商铺搞‘新钱专享价’。再让卫青将军的得胜之师领新钱当饷银,这叫...KoL带货!”
桑弘羊茫然:“何为开欧哎尔?”
“就是意见领袖!”清瞳比划着,“比如平阳侯夫人买胭脂用新钱,贵女们肯定跟风。”
刘彻突然拍案:“妙!朕让阿娇去东西市巡游,专以新钱采买。”
清瞳和桑弘羊同时倒吸冷气——让那位罢黜在长门宫的陈皇后出面?陛下您这营销玩得有点大啊!
不过事实证明刘彻深谙炒作之道。当陈皇后的仪仗出现在西市,用崭新五铢钱买下十车蜀锦时,整个长安的贵妇圈都炸了。据目击者称,当天钱庄换新钱的队伍从南门排到了北门。
午膳时,清瞳正啃着烤羊腿,刘彻突然问:“爱卿昨日说朕像什么...甲方爸爸?”
清瞳差点被羊肉噎死:“这个...就是说您特别有威严,提的需求特别清晰...”
“朕觉得这词甚好。”刘彻优雅地擦擦手,“方才朕想了想,推广新钱还需配套措施——爱卿下午便去帮帮张汤。”
清瞳手一抖,羊腿“啪嗒”掉进羹汤里。
张汤!那个号称“汉朝酷吏之首”的张汤!让清瞳去他那儿兼职?这相当于让小白兔去狼窝当助理!
未央宫偏殿,张汤的办公区散发着低气压。墙上挂满律令竹简,几个书记官战战兢兢地记录口供,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竹简和冷汗混合的味道。
“清瞳姑娘?”张汤从卷宗里抬头,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陛下命下官与姑娘共商‘经济法’之事。”
清瞳强作镇定:“张大人好...咱们从哪开始?”
他推过来一卷竹简:“姑娘提议的‘七天无理由退换货’,下官以为不妥。”
“为何?”
“若有人借此行骗,七日反复退换如何处置?”他眼神锐利,“按《九章律》,诈伪者当黥面。”
清瞳头皮发麻:“那个...能不能改成假一赔十?”
优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