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著嘴,连著一块说了出来,还给侯爷再添上一碗白粥,
“嗯,你在府上多看著点,这几日朝中公务繁忙,回来得晚,就不要留门了,回了这这间屋子收拾一下,对了,这桌子饭菜,你自己也吃点。”
咽下最后一口粥,张瑾瑜起身净了手,也不给小丫头说话机会,转身就朝外面走去,刑部的热闹,可不能去晚了。
“唉,侯爷.”
身后,小丫头宝珠还想追出去,问一问晚膳侯爷还回来吃不吃,一眨眼功夫,院中就没了侯爷身影,气的宝珠跺了一脚。
隨后,
府邸门前的车队,开始缓缓西行。
而街上,
已经是热闹非凡,国子监今日宣布休沐三日后,不少国子监学子,早就急不可耐乘著马车,往家中赶回。
许是离开几日,心情焦急,刚到寧荣街以后,长隨茗烟,立刻坐在车头驱赶街上百姓;
“闪开,闪开,”
一声声大喝,嚇得百姓急忙躲闪,这样一来,马车行进队伍,就快了许多,到了府邸门前,管家赖大还没有上值,贾宝玉早已经急不可耐,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而后入了前院,刚踏入垂门的时候,早有婆子飞报至荣庆堂。
堂內贾母正在用早膳,得了消息,立刻放下手中粥碗,急忙命琥珀;
“快,扶我起来,宝玉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瘦了。”
话音未落,已经听见宝玉的笑声,自院外传来,
“老祖宗,孙儿回来了,”
贾母遂停下脚步,定睛往前看去,宝玉一身宝蓝色绸缎,腰系玲瓏玉带,头上带著儒巾,比之去时添了几分精神,一把拉过宝玉的手,摩挲著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路上可受了累,来人啊,让后厨柳嫂子那边,重新做一份早膳端过来。”
“是,太太。”
鸳鸯应了一声,打发伺候的丫鬟去传信,后又走过来搀扶贾母;
“老太太,屋里面还有刚熬好的莲子羹,宝二爷刚回来,定然是饿了,不如喝上一碗先垫一垫。”
“好好,老婆子倒是忘了。”
贾母又拍了拍宝玉手背,拉著人就回了荣庆堂,其他伺候的婆子,则是去了大太太,二太太还有二奶奶那边送了信,不一会的功夫,几位夫人,並著王熙凤,就急匆匆带著丫鬟赶了过来。
屋里,
贾宝玉正狼吞虎咽的吃著包子,喝著莲子羹,那摸样,要屋里的人瞧见,心疼的眼睛一红,二太太拿著手绢擦了眼泪,道;
“老太太,也不知宝玉在那边吃了多少苦,你看这饭吃的,定然是饿著了。”
邢夫人倒是没有觉得什么,毕竟贾璉回来以后,用膳的时候,也变成狼吞虎咽,哪有以前吃的斯文,看得多了,习以为常,不过现在的光景,也不好说什么,好在贾棕已经去族学读书识字了。
“是啊,看样子宝玉在学堂也没吃好,不过到了傍晚下学的时候,茗烟不是给送了晚膳吗。”
似是提醒,晚膳吃的,可都是府上送的,话说来,可比在府上吃的精巧,多是一句打諢的话,也让贾母奇怪,问道;
“宝玉,府上送的饭菜,可吃到了”
“嗯,吃了,但是一屋子四人,总不能独自享用,分下来就没多少了。”
宝玉点点头,四人当中,其中两人都是出身小户人家,所以用膳的时候,多有分食,这样一说,贾母等人立刻明了,虽说了大代价去的,可去的人,家境参差不齐啊。
“鸳鸯,下回记著,再让府上人去送饭的时候,多做一些包子,吃饱为准。”
“是,老太太,记著呢。”
贾母眼里含著心疼,早知道这样,就不送那么多菜了,別人吃著乾粮,宝玉为了面子,定然吃不饱的。
许是屋子气氛有些哀怨,王熙凤则是有些不喜,大清早的,说这些做什么,一扬起手,道;
“看老太太说的,同窗读书,乃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这些人,日后未必不是宝玉的助力,吃一些菜,何来那么多说法,下一回多送一些就成了,今个大喜,就不说这些了。”
有了王熙凤转移话题,屋里气氛一活,立刻变了摸样。
就在荣庆堂敘话的时候,
贾兰则是直接乘著马车,去了寧国府那边,下了车以后,自己从侧门而入,直奔后院而去,到了正屋里,眼看著素云姐姐,在伺候母亲用膳,旁边还陪著容嬤嬤,先是走过去行了礼数,
“母亲,儿子回来了。”
一听到贾兰弄出的响动,李紈神情一喜,连忙放下筷子,
“快,过来说话,今个,怎么那么早回来了”
贾兰上前两步,回道;
“今日国子监西舍休沐,所以就和补录生一同离开。”
简单道明原味,挨著桌子坐下,心中还有些心事,也不知宝二叔的事,怎么和母亲诉说,想著这些,就忽略母亲身子微微变化。
“回来就好,今个好好歇歇,回头去给老太太请个安,说些好听的话就回来,素云,乘碗粥。”
“是,奶奶。”
素云也是一脸喜色,一边打发人,去厨房那边端一些饭食,自己则亲自给贾兰成了碗粥,放在桌上。
贾兰刚接过筷子,喝了几口,不得不开了口,问道;
“母亲,昨夜批阅学子策论的时候,郭学政给儿子说了一些话,想代为传给老祖宗,儿子也不知怎么去说。”
一脸的心事重重,显得有些忐忑不安,李紈瞅著有些奇怪,既然到了国子监做官,还拜了祭酒为师,该送的师徒之礼,早就给送过了,难不成还要为难,想一下也不能,毕竟国公府面子犹在,所以,只能是贾宝玉身上的事,一脸的雍容清贵,黛眉流转,望了过来;
“什么事还让你藏在心里,国子监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没那么多官场上腌臢事,可是关於宝玉的。”
“还是母亲看的明白,昨夜,郭学政说,想让宝二叔捐个官,以国舅爷的身份,在贵妃省亲以前,多用银子,补个六部閒散实缺。”
简单把学政意思说出来,贾兰也觉得所言极是,倒是李紈眼神一挑,有些不明所以,在朝廷那边捐官,那以后就不能科举了,难道另有缘由,便问道;
“可是宝玉在国子监闹了事,还是有其他的意思”
若是闹事,也应该有人给府上通信,现在让贾兰说这些,这內里,可就不是这些意思了。
“回母亲的话,宝二叔並无闹事举动,只是学政大人看了宝二叔写的策论,是无论如何都过不了科举的,所以才说了这些话。”
贾兰摇摇头,虽然他想照顾其脸面,但该说的还是要说,策论一道,若是有不妥之处,甲等文章,必然不过的。
“嗯竟然有此事,那你的意思是说,科举这一条路,宝玉是走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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