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行营御帐,高楷背负双手,笑道:“袁文通已然放松戒备,建兆,可以行动了。”
“是!”张建兆答应一声,大踏步出了营帐。
李元崇赞道:“兵法云,虚虚实实,兵无常势。”
“这第三支援兵,却可为我军所用,化作致命一击。”
杨烨附和:“三州援兵齐至,正可一网打尽,省得一个个去攻打,耽搁时日。”
高楷笑问:“钱惟治现在何处?”
唐检忙道:“奉宸司探知,此人率领水师,按兵不动,似在观望军情。”
赵喆讶然:“他为何毫无动作?”
杨烨笑道:“他是副将,袁文通才是主帅,军令如山,他怎会擅自出击?”
高楷微微颔首,这倒是个明哲保身之人,不似田令兹,为争功劳,全然不顾军令。
营外,张建兆率领三千轻骑,悄然潜入木兰山。
等候未久,果然见得一支兵马逶迤而来。
他眼眸一眯,低喝道:“放箭!”
不多时,沔州援兵覆没,徒留一地尸首。
三千轻骑迅速清除痕迹,换上吴军服制,按照既定路线,前往黄冈城。
城门守将稍作分辨,未曾发觉破绽,当即放行。
张建兆扮作普通小卒,一进入城门,猛然喝道:“动手!”
三千精锐挥刀便砍,杀得人头滚滚。
众守卒猝不及防,纷纷倒在血泊中,偶有幸存者惨呼着,奔向府衙禀报。
不一会儿,张建兆把控城门,迎接秦军入城。
府衙内,袁文通听闻沔州援兵抵达,正喜不自胜,忽见小卒跌跌撞撞来报,北门失守,不由大惊失色。
“怎会如此?”
小卒满头是血,颤抖道:“不知为何,秦军士卒假扮援兵,混入城中。”
“郎将一时不防,已然身死。”
短短一句话,仿佛一道晴天霹雳,震得他头脑一片空白。
正茫然无措时,文志及喝道:“大王,秦军必然攻入城中,还请速速决断!”
袁文通如梦初醒,忙问:“文刺史有何应对之策?”
文志及斩钉截铁:“敌众我寡,黄冈城必然守不住。”
“不如立即退兵,或有一线生机。”
“退兵?”袁文通举棋不定,一旦退兵,他必然威望大损。
文志及急切道:“大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若不及早退兵,你我皆化为齑粉。”
正犹豫时,喊杀声陡然响起,伴随密集脚步声,一步一步,仿佛踏在心头。
袁文通神色一震,忙不迭地道:“撤,速撤!”
千余人慌不择路,匆匆退往南门,文志及陡然喝道:“南门外便是秦军大营,出了此门,便是自投罗网。”
袁文通猛然惊醒:“走,去东门。”
所幸,这仓促之间,秦军尚未合围,倒让他们逃出生天。
赵喆不甘心道:“大王,末将愿派兵追击。”
高楷摇头:“不必了。”
他登上东门城楼,遥望山川大地,淡声道:“有人来接应,追之无用。”
“有人接应?”众人皆是不解。
杨烨沉思片刻,惊疑道:“大王之意,钱惟治派人前来?”
高楷微微颔首:“先把控黄冈城,平定黄陂和麻城。”
“伯当、郭恪、赵喆,你三人各领一军,拿下光、安、沔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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