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后同样担忧,来回在花厅内踱步。
顺妃、齐嫔、云宝林等一众嫔妃垂手立在厅外,宫装在昏暗里压着低低的影子,谁也不敢出声。
唯有皇后孤零零跪在厅中,脸上犹挂着未干的泪痕,正哽咽着请罪:“都是臣妾失察,本只是吩咐桂嬷嬷送些滋补药材过去,谁知那刁奴嘴无遮拦,竟在妹妹跟前说些……”
她肩膀微微发颤,将所有过错都推到桂嬷嬷身上。
皇上眸底像结了层冰,自始至终没叫皇后起身。
此刻听了她的话,他终于开口:“纯妃原就有肝郁之症,怀这一胎本就艰难,若真因此出了事,为了她,为了安抚临安侯府,朕都绝不能轻饶于你。”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皇后身形微晃,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下来,“臣妾管教不严,自知有罪,唯愿纯妃妹妹吉人自有天相,能平安产下龙嗣。”
顺妃等人见皇上动了怒,皇后又跪在地上,哪敢再站着,忙依着规矩,屏声静气地依次跪在皇后身后。
云宝林听着产阁内传出的呼痛声,脸上挂着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皇后的背影......
许是参片起了效用,又熬了小半时辰,一声微弱却清亮的啼哭,像道惊雷劈开了满室的凝重。
孟姝悬着的心骤然落地,双腿一软,若非身旁有梦竹及时搀扶,几乎要瘫倒在地。
她望着接生嬷嬷用干净布巾裹起那个小小的婴孩,皱巴巴的,闭着眼睛哭得声音细弱,可在众人耳中,却比任何仙乐都要动听。
“娘娘,是位小皇子!”
接生嬷嬷满脸喜色地抱着襁褓凑过来,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激动,“奴婢等恭喜纯妃娘娘,贺喜纯妃娘娘。”
守在门外的景明和荣秀,闻言全身放松下来。荣秀隔着门帘扬声问道:“纯妃娘娘此刻身子如何?还请两位太医即刻进去诊治,务必尽心!”
景明则举着拂尘,小跑着往花厅报信。
产阁内,纯妃此刻已耗尽了力气,闻言眼睛亮了亮,但那点光亮很快又黯了些,“怎...怎么是......”
她虚弱地牵了牵嘴角,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不知是疼的,还是心底藏着别的什么滋味。
孟姝替她擦去眼泪,声音带着后怕的沙哑,柔柔的道:“婉儿,和玉奴儿一样,是位小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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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支着胳膊肘趴在电脑前,顶着黑眼圈说:“是的,在作者的深思熟虑以及灵机一动动之下,纯妃生的到底是皇子or公主,被反复删改过三次。”
“没办法啊...”作者对着空荡的房间喃喃自语,“戏剧冲突需要最极致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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