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有些一宫主位的体面了。
“想来是为了中秋宫宴的事。”曲婕妤忽然停住脚步,转头看向翠屏,唇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讥讽,“翠屏,你说这场宫宴,我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翠屏忙劝道:“娘娘这胎虽安稳了些,可宫宴上人多眼杂,又是彻夜的应酬,奴婢觉着还是避开为好,仔细伤了胎气。”
曲婕妤轻笑一声,抬手抚了抚微隆的小腹,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复杂,“有瑾妃主持宫宴,她那般精细的人,又怎么会让我轻易遇着危险?”
这话听着像夸赞,尾音却微微发沉,像藏着根没说透的刺。
“这两日,宫里可还发生了事?”
翠屏垂着眼帘回道:“自前几日韩老夫人入宫,韩小姐往淑景殿送了东西后。穆嫔娘娘一反常态,抱着二公主去过两回福宁殿面见皇上。”
曲婕妤闻言沉默了一会,语气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羡意:“穆嫔与沈婕妤交好,先前出事时强忍着未替她求情,为着就是这个时机了。”
这样的情谊,她从未感受过。
翠屏见她没再说话,便继续禀道:“还有件事,这两日宫人们私下里都在议论,说韩老夫人回京都过了七八日了,宫里宫外半点动静都没有,韩家小姐怕是不会入宫了。”
曲婕妤轻轻摇了摇头,没再接话。
隔日,皇上批复了孙太医辞官的折子,并依何医正的举荐,指了陆珍陆太医为曲婕妤安胎。
孟姝带着绿柳往福宁殿去时,恰逢皇上换了常服,正准备摆驾往灵粹宫去。
见着她过来,皇上的面上露出些暖意,温声道:“姝儿已有月余没来过朕这儿了,朕原想过去寻你说话。”
孟姝隔着几步福身行礼,“昨日臣妾已将中秋礼册呈给皇后娘娘,想着要给皇上过目,就送过来了?”
随着话音,绿柳移步上前,双手将册子递给景明。
景明接过转呈御前,皇上却并未打开,只随手放在案上:“后宫里的事,你与皇后做主便是。”
他顿了顿,突然道:“中秋前,朕决定亲去行宫接母后回宫团圆。今年的宫宴,需比往年隆重几分,这事就多劳姝儿费心了。”
末了,像是忽然想起般又补了句:“还有纯妃,算算日子,朕也有些日子没见她了。行宫毕竟简陋,也该接她回宫待产,宫里照料得更周全些。”
孟姝闻言,心头猛地一震,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
此前皇上从未露过口风。
这两桩事来得突然,像平静水面下骤然翻涌的暗流,让她一时竟忘了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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