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以外,另外一个幕后推手温体仁也在心中暗自窃喜,但他不为了朋党,而是为了自己。
“还请陛下三思。”
一个急促有力的声音在暖阁当中响起。
崇祯回过头,发现是成基命,这个几近花甲之年的老臣跪在地上,恳切地道:“圣上,虏在城下,非他时可比,还请圣上慎重。”
看着成基命,崇祯的心里不禁有些唏嘘,不管是袁崇焕的座师韩爌,还是与袁崇焕关系密切的钱龙锡都没有出声为其求情,而为其求情的,偏偏是之前极力反对辽军入城的成基命。
他缓缓地道:“就算再慎重,眼下能做的也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成基命再叩首,连连让崇祯慎重行事。
崇祯叹了口气答道:“成卿所虑甚是,然而朕意已决,不必复言。”
成基命此时也没办法,只能从地上起身。
就在大家以为这件事了结了的时候,崇祯又转向了韩林,开口说道:“韩林,朕,也有话问你。”
韩林心中一惊,从队列当中又走了出来:“臣在。”
崇祯的脸色又恢复了淡然:“前几日被掳的王太监被放回,其言,鞑贝勒岳托曾有一封手书给你,可有此事?”
韩林暗叹,该来的还是来了。“回陛下,确有此事,不过臣深知此乃岳托使的离间之计,并未启封,又恐有人中伤,也并未敢毁去,此信正在微臣的帐中,若陛下想阅,即刻就可以叫人取来。”
崇祯“嗤”了一声:“袁崇焕说是离间,你也说是离间,难道你们就没有其他搪塞之言了吗?袁崇焕贵为蓟辽督师,就算建奴离间他也可以理喻,你又有什么可离间的?”
韩林心中发苦:“回皇上,臣……也不知。”
在呈报给兵部的履历当中,韩林并没有回避自己曾经被鞑子俘虏,然后又回到明地的事。
早在崇祯继位召见韩林时,就已经看过,但有袁崇焕这个例子在先,他也不得不慎重。
崇祯眯起了眼睛:“有人呈奏说,乐亭营入三屯营时,你仗剑独入总兵府,不久三屯营总兵朱国彦便死了……”
崇祯一字一顿地道:“朕来问你,朱国彦,究竟是怎么死的?!”
面对崇祯的问询,韩林心中突跳了一下,但依然镇定地道:“启禀圣上,朱国彦无力约束卒伍,致使部众溃逃,携老妻畏罪自经,其自经时,臣确在当面,臣当时不过一区区守备,怎敢杀一总兵?还请陛下明察。”
他说得大义凛然,让崇祯一时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然而,他又想起那封奏疏当中的“观林其行其径,桀骜不驯,胆大妄为,效崇焕擅杀,或未可知也。这一下就刺痛了崇祯。
有了这个“先例”在前,崇祯马上一挥手:“来人,将韩林发北镇抚司,严加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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