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立功了,但她擅自主张离开北疆,便是有罪。”
梁晚辞轻啧,“别较真,朕不至于和昭华计较,要是没有她,武邑不知要费多少兵力才能攻下来呢。”
“朕不止不罚她,还要重重的嘉奖她。”
肖芙娘俯首行礼,“皇上万万不可,昭华本有错在先,若是就此封赏,怕是百官怨怼,只求皇上准许她功过相抵。”
不论梁晚辞是多特别的人,一旦成为帝王,她就不能再如从前一般随意对她。
这是无言的度,她必须要拿捏好,才能在皇权倾轧的时代护住自己和家人。
梁晚辞定定看了她良久,而后抬了抬手,“罢了,依你便是。”
“多谢皇上。”
梁晚辞似有感慨:“芙娘如今跟朕生疏不少。”
昔年二人相交,除却正事外,在信中也称得上笔友,会在信中谈天说地,聊生活聊美食聊孩子聊八卦,如今却只能以君臣之礼相见。
未来,只怕再难交心。
肖芙娘正色道:“非是生疏,只是礼不可废也。”
“芙娘,我知你七窍玲珑心,怕我登上这高位后改变本心,因而处处谨慎小心,但实则你不必如此。”
这一次,她没有用朕这个自称,“无论从血缘关系上,还是从交情上,我都不会对你们下手。何况,我不就为了我的本心,才登上这高位的吗?”
肖芙娘怔愣一瞬,而后欲再行礼,被梁晚辞阻止。
“芙娘,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客气,我们想做的事是一样的。”
肖芙娘形容不出来此刻的心情,并非惧和怕,而是激动到血液里都在颤抖。
就是那种找到志同道合的好友的感觉。
这也是梁晚辞自登基后,第一次直言这些,曾经见到她的铁血手腕,她也以为她忘记了初心。
“臣……”
“不必说,你和庄承的心思我都懂,你们会配合我的,就如庄承甘愿做我手上的刀一样。”
“是”肖芙娘坦然点头,这是必然的,从搭上梁晚辞这艘船就如此了。
看着她如此,梁晚辞忽而笑了,原就张扬明艳的五官越发动人,如那烈日骄阳。
她想,这两口子是有能耐的,还好她下手快。
外能抵御战争敌寇,内能杀伐腐朽世家,又有肖芙娘开创太医学院,教出无数行医救人的大夫。
何愁盛世?
“说起来,静和书念得怎么样了?明年是否下场?”
静和,肖芙娘的儿女庄雪茶,师从成临天,她见过几次,是个智多近妖的。
比之其父母要更甚。
且此女子胸有大志,立下了志向要当女官,想来未来也必是她手中一把开创女子为官的锋利刀刃。
“皇上可是忘了,至今大梁朝女子不可为官?”
“朕自然知道,不过这很简单,解决清河崔氏后,朕会下旨建立女学,开放女官之事的,届时女子也可与男子一道科考。”
肖芙娘俯首:“皇上英明。”
“行了,别多礼,话说回来,你的技校办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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