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明白轻重,比什么都强。
你若愿意,改日母后再单独召杨佩佩,你们可多见一见,不必急着定夺,只当是寻常相识,如何?”
武媚娘语气轻柔,轻轻拍了拍李弘的臂膀,目光扫过他不再紧绷的眉眼,
眼中慈爱更显。
李弘看着温和的母后,心中那点因先前政见分歧而生的隐忧,
也随着这片刻的母子温情,悄悄散了去。
“母后,儿臣对于杨佩佩,暂无男女情谊。”
“无妨,弘儿只是相处,并不一定是要选定。”
武媚娘能够理解儿子,毕竟她像这么大的时候,一样不懂男女情谊。
李弘回应道,
“好,就依母后所言。”
三日后,李弘身着月白锦袍,腰束玉带,立于含凉殿中,神色恭谨。
他送杨佩佩出宫,此时刚从杨府回来与
杨佩佩一番长谈,那些关于时政民生的见解,至今仍在耳畔回响。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李弘屈膝行礼,声音沉稳。
李治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握着一卷《史记》,闻言抬眸望向他,目光温和:
“太子免礼,朕见你今日与杨佩佩相谈甚欢,可是下了决定?”
武媚娘端坐于侧,身着赭黄绣金凤纹长裙,手中朱笔轻轻放下,眼神平静地望向李弘,
同样在等待他的答复。
李弘直起身,拱手道:
“回父皇,杨佩佩出身名门,自幼饱读诗书,谈吐不凡。
儿臣与她谈及关中漕运之困,她竟能提出‘疏渠通仓’之策,
且条理清晰,切中要害,绝非寻常闺阁女子可比。”
李弘可能自己都还没有发现,虽然他一直对武媚娘插手朝政很是反感,
觉得女子干政有违祖制,时常在朝堂之上暗持反对之意,
但他在选妻子的时候,内心又总是以武媚娘为标杆,
他潜意识里总在寻觅那般有识见、能断事的女子,
盼着未来的太子妃不仅能打理东宫内务,
更能在关键时刻为他出谋划策,
如同母后辅佐父皇一般,成为他理政路上的助力。
方才与杨佩佩谈及漕运之策时,见她言辞笃定、对策务实,
他心中竟莫名生出几分熟悉感,仿佛看到了年轻时母后在御书房为父皇分析朝局的模样,
这份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参照,让他对杨佩佩的认可又深了几分,
也让他更加确信,选杨佩佩为太子妃,于公于私皆是稳妥之举。
李治闻言,眼中闪过讶异,随即笑道:“哦?竟有如此见识?看来杨家教女有方。”
武媚娘放下茶盏,缓缓开口:
“弘儿儿先前说无男女之情,如今却对她的才学赞不绝口,莫非是改变心意了?”
李弘闻言,神色坦然:
“母后明鉴,儿臣与杨佩佩相处,现在虽无儿女情长,却深知她品性端庄,见识过人。
太子妃之位,关乎国本,需得有贤良淑德、能佐政事之人担当。
杨佩佩既有才识,又懂大局,实乃最佳人选。
儿臣以社稷为重,愿请父皇、母后下旨,册立她为太子妃。”
李治闻言,沉吟片刻,看向武媚娘:“媚娘,你觉得如何?”
武媚娘目光流转,看向李弘:
优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