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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4章 解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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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见杨炯瞠目结舌,半晌无言,那副窘迫模样活似被捏住了后颈的猫儿,不由得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眼波斜乜着他,语气里掺了三分薄嗔,七分试探:“怎的?不想答?是舍不得你那青梅竹马的好素心,还是觉得我这问题蠢笨,不值一哂?”

杨炯心中叫苦不迭,暗道这千古难题竟穿越时空而来,精准命中自己。他何等机敏,立时便听出这话里藏针,分明是怨他先前未能阻拦她自戕之举,此刻借题发挥罢了。

瞧着眼前这女子,虽面色犹带苍白,弱质纤纤,可那双桃花眸子里闪烁的,却是再鲜活不过的小儿女情态,哪里还有半分昨日万军之前、决绝狠厉的大公主影子?

杨炯心下又是好笑,又是感慨,无论这女子平日里是何等的智计深沉、气魄逼人,一旦卸下心防,这般拈酸吃醋、使小性儿的模样,竟与寻常女子无异,甚至因了她那绝世的容貌与尊贵的身份,更添了几分动人心魄的娇憨。

一念及此,杨炯忍不住嘴角微扬,带了几分揶揄之色,故意拉长了声调道:“啧啧,我的公主殿下,之前在那千军万马之前,是谁那般大义凛然,口口声声为了天下苍生,连性命都可慷慨舍弃?

那股子视死如归的英气,真真让臣心折不已。怎地一转眼,到了这闺阁之内,便学起那小门小户的女儿家,问出这等颇有趣味的问题来了?也不怕传将出去,损了你杀人不眨眼的威名?”

“哼!”李淑被他这番调侃激得俏脸微红,却不肯示弱,索性倾身向前,一张芙蓉面几乎要贴到杨炯眼前,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吐气如兰,咄咄逼人地反问:

“谁规定我便非得一直是那大义凛然的模样?我说过我是那等不苟言笑的大女人了么?我便不能……偶尔小女人一回?偏要问你,你待如何?”

李淑这般突然逼近,衣袂间暗香浮动,兼之那罕见流露的娇蛮神态,与平日端庄娴静大相径庭,竟别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媚态。

杨炯只觉心头一荡,仿佛被羽毛轻轻搔过,哪里还按捺得住?当下也顾不得回答那要命的“落水难题”,顺势便凑了过去,飞快地在她那因不满而微微撅起的樱唇上又印下一记响吻。

“ua~~!”

这一下比方才更为清脆,带着几分耍赖的意味。

“你……你……你个无赖胚子!就会这般欺负人!”李淑猝不及防,又被偷袭得手,顿时羞得耳根都红了,扬起粉拳,不轻不重地捶在杨炯的胸膛上,连捶了好几下,犹如擂鼓一般。

可见杨炯非但不躲,反而咧着嘴,一副得意洋洋、甘之如饴的坏笑模样,她更是气结,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似嗔似怒,水光潋滟,反倒更添风情。

杨炯这“转移大法”乃是历经千锤百炼的看家本领,见火候已到,李淑的注意力果然被引开,便适时收了玩笑神色,握住她捶打自己的手腕,目光变得温柔而郑重,低声问道:

“好了,兰陵,不闹了。快与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明明中了那见血封喉的鸩毒,箭贯胸膛,众目睽睽之下……怎会……安然无恙?”

李淑见他问起正事,也渐渐收了小儿女情态,轻轻叹了口气,眸光投向窗外那被茜纱过滤得柔和的光线,幽幽道:“起初,我也以为必死无疑了。那箭矢入体的剧痛,以及随之而来的冰冷麻木,做不得假。意识沉沦之际,仿佛坠入了无边黑暗。”

她顿了顿,侧过脸来看向杨炯,眼中有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直至被悄悄带回此处,由尤姑娘施救,我方渐渐清醒过来,才知晓其中关窍。

原来,那支射向我的暗箭,并非李漟所遣,而是……是你娘亲早已安排下的。箭镞上所淬,也并非什么鸩毒,乃是一种极厉害的迷药,能令人瞬间闭气,状若死亡,便是经验老道的杀手,仓促间也难辨真伪。”

杨炯听得心潮起伏,原来这一切竟是母亲的手笔,这金蝉脱壳之计,不仅救了李淑性命,更全了他与李淑之间的情分,也免去了他与李漟的即刻冲突。

杨炯喃喃低语,语气中充满了感激与庆幸:“原来如此,还得是自家娘亲,知道疼儿子!这番苦心,这番算计……”

他紧紧握住李淑的手,仿佛怕她再次消失一般,“兰陵,如今李漟登基已成定局,大华历经此番动荡,宗室、世家、将门这三大顽疾,也算剜去了腐肉。至于你母后的仇怨,根源在先帝,如今尘归尘,土归土,也该放下了。”

李淑闻言,默然良久,眼睫低垂,掩去眸中万千思绪,终是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往事如烟,不堪回首。这些年,我活着最大的念想,便是为母报仇,为此不惜卷入这滔天权争,手上沾满血腥,自己也成了他人棋局中的棋子。如今回头再看,是对是错,是得是失,竟也有些茫然了。”

杨炯不愿她再沉溺于这些沉重往事,当即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语气轻快起来,带着无限憧憬:“过去的事,多想无益。从今往后,咱们便离了这是非之地,回扬州去!

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想要个临水的小院子,过那‘松花酿酒,春水煎茶’的日子么?

我早已命人着手准备了,就在瘦西湖畔,寻了一处极幽静的所在,院子不大,却足够雅致。

以后啊,咱们就种种花,你喜欢的那些凤仙花、梅花,都给你种上;煮煮茶,看看书,赏赏湖光山色。

对了,念初我也早让人接回王府好生养着了,本以为……”

杨炯话到此处,戛然而止,目光深深地凝望着李淑,柔情满溢,“本以为要独自对着它思念你了。如今好了,以后咱们就过那夫唱妇随、鸡犬相闻的太平日子,可好?”

李淑被他描绘的画卷所吸引,眼中闪过一丝向往,但随即又抿了抿唇,扬起尖俏的下巴,故意拿乔作态地哼道:

“哼,你说得倒轻巧!几间瓦舍,一方小院,几只猫儿狗儿,就想把我这堂堂大公主打发了?我是不是……太好哄了些?”

李淑眼波流转,那狡黠的光芒又闪烁起来,显然是要开始为难杨炯了。

杨炯见她这般,知她心结已解大半,此刻不过是女儿家心思,要寻些由头来撒娇卖痴,便也乐得配合,笑道:“那依殿下之见,该如何才不算‘好哄’?”

李淑歪着头,故作沉思状,纤纤玉指轻轻点着下颌,那姿态优雅又带着几分俏皮:“方才某人在我‘昏迷’之时,可是说了不少‘体己话’呢。说什么,‘去在白马寺,头一回见你,真真是被你那般模样惊得魂儿都飞了半截去’?”

李淑学着杨炯当时的语气,惟妙惟肖,说完自己先忍不住莞尔,“还有,说什么‘我从前听人嚼舌,说什么生着桃花眼的女子,最是勾魂摄魄,便是瞧着路边的狗,那眼神也像是含着无限深情’?探花郎,你这夸赞人的方式,可真是别具一格,令人印象深刻啊!”

杨炯没料到她会将自己那番悲怆之下的自言自语记得一字不差,此刻被她当面揶揄,顿时老脸一红,讪讪道:“这个……情急之言,情急之言!那不过是……是觉得殿下风姿绝世,寻常词汇难以形容其万一,故而……故而用了些市井比喻,虽粗俗了些,但胜在真切!”

“哦?真切?”李淑挑眉,显然不肯轻易放过他,“那‘第一个’后面,又是什么?你当我似那愚妇一般任你哄骗,说什么我都信?”

杨炯看着她眼中那促狭而又隐含期待的光芒,心知这是躲不过去了,便收敛了玩笑,郑重答道:“我所言皆发自肺腑!你是第一个!第一个让我杨炯见之忘俗、心动神摇之人,第一个与我杨炯有肌肤之亲、夫妻之实的女子。此话,字字出自肺腑,绝无虚言。”

他这番话说的缓慢而清晰,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敲在李淑心上,荡起层层涟漪。

李淑静静地听着,那双桃花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眸底深处似有波澜涌动,但面上却故作淡然,只是微微撇了撇嘴,道:

“哼,谁晓得你这话是真是假?你探花郎的名头,京城里谁人不知?焉知你这番话,不是哄骗我这‘无知妇人’的甜言蜜语?”

话虽如此,李淑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底那一闪而逝的窃喜,却将她那点口是心非的心思暴露无遗。

杨炯何等人物,岂会看不穿她这点小把戏?当下伸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语气放得愈发柔软,带着几分诱哄:“好好好,是我往日荒唐,是我名声不佳。可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兰陵,过往种种,譬如昨日死。从今往后,我杨炯眼里、心里,再舍不得你。这下……总可以饶过我,告诉我你醒来后的事儿了吧?你可知道,我方才以为你真……那滋味,真是万箭穿心也不足以形容其万一。”

“真想知道了?”李淑抬起眼帘,眸中狡黠之光更盛,如同偷吃了蜜糖的小狐狸。

“自然!想得紧!”杨炯忙不迭点头。

“那……”李淑拖长了声音,轻轻推开他一些,坐直了身子,脸上又浮现出那种似笑非笑、带着点挑衅的古怪神情,“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又要回答?”杨炯一脸警惕。

李淑嘴角那抹微妙的笑意加深了,带着点不怀好意,又藏着点任性的娇蛮,她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再次问道:“那你说,倘若我,跟那个如今坐在龙椅上的李漟,同时掉进了水里,你先救谁?”

“(ー_ー)!!”

杨炯脸上的笑容瞬间再次僵住,他万万没想到,绕了一圈,这要命的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他看着李淑那双闪烁着坚持和戏谑光芒的桃花眼,心中哀嚎:这女人,怎地就揪住这问题不放了!

见杨炯又是这副窘迫无语的模样,李淑故作生气地扭过头去,声音闷闷地:“罢了罢了,不想答便不答!原是我不该问,自讨没趣!”

杨炯见她这般,心知不能再回避,只得硬着头皮,搜肠刮肚地想词儿:“这个……兰陵,你听我说,这问题它……它本身就不太妥当。

你想啊,李漟如今是皇帝,万金之躯,身边护卫无数,怎会轻易落水?即便落水,也自有大内侍卫、太监宫娥去救,哪里轮得到我?

再者说,你如今……身子虚弱,我自然是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你,怎会让你靠近那危险之水边?所以这情形,它根本就不会发生嘛!”

他这番辩解,可谓绞尽脑汁,既避开了直接选择,又表露了对李淑的关心,自觉天衣无缝。

李淑听了,回过头来,睨着他:“哼,巧舌如簧!我不管它会不会发生,我只问你,若果真发生了,你待如何?休要顾左右而言他!”

杨炯被她逼得无法,把心一横,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无赖气道:“好!若真到了那一步,我定然先救你!

救起你之后,若还得空,再顺手把那劳什子皇帝捞上来,若来不及……那便算她运气不好!反正这天下,想当皇帝的人多的是!”

这话可谓大逆不道至极,但在此刻闺阁私语中,却别有一番情致。

李淑没料到他竟敢说出如此“狂悖”之言,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出纤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呀!真不愧这探花郎之名!为了哄女人,真是什么话都往外说!”

见她终于笑了,杨炯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趁机握住她的手,笑道:“如今可满意了?我的大公主殿下?”

李淑眼波流转,轻轻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他的回答,却仍不忘追加一句:“算你识相!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方才那些揶揄我的话,我可都记着呢!”

杨炯见她虽松了口,但显然还没打算轻易放过自己,那副娇嗔薄怒、步步紧逼的小模样,与平日端庄娴静的形象反差极大,却愈发显得鲜活可爱,动人心魄。

杨炯心中又是爱怜,又是好笑,只觉得这般与她斗嘴耍闹,竟比那朝堂博弈、沙场征战更有趣几分。

这闺房之乐,果然妙不可言。

正当杨炯琢磨着如何接招时,李淑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眸光一闪,带着几分审视望向他:“对了,方才我昏迷时,见你运笔无力,虚浮飘忽,怎么,给我写墓志铭,有这么勉强吗?杨李氏都能写成杨氏,真有你的!”

杨炯一听,暗道不好,这秋后算账是一桩接一桩啊!

忙摆手道:“你别胡搅蛮缠,我那是心不在此!还不是担心你所知!”

李淑一把拉住他的手,似笑非笑:“哦?这就不耐烦了?

可我怎记得,某人在我‘耳边’絮絮叨叨,说什么‘平日里看着最是端庄娴静,可怎地每次做下的事,都是这般石破天惊’?还说什么‘被我那般模样惊得魂儿都飞了半截’?”

她每说一句,便向杨炯逼近一分,那双桃花眸子眯起,闪烁危险的光芒,“你倒是说说看,我究竟是端庄娴静呢,还是胡搅蛮缠呢?嗯?”

杨炯被她逼得节节后退,后背几乎要抵到床柱上,鼻尖萦绕的全是她身上那淡淡的药香与幽兰清气,混合着女儿家特有的温软气息,只觉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面对这连珠炮似的诘问,杨炯只得告饶:“都是!都是!殿下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端庄时如九天仙女,令人不敢逼视;果决时如巾帼英雄,令人心折叹服!是在下词穷,难以描绘殿下风采之万一!”

“油嘴滑舌!”李淑轻啐一口,脸上却终究绷不住,绽开一抹笑颜,如冰雪初融,春花乍放,明艳不可方物。

她伸手捏了捏杨炯的脸颊,嗔道:“今日便饶过你这一回!下次再敢在背后编排我,定不轻饶!”

见她终于展颜,杨炯心中大定,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娇颜,想起方才那肝肠寸断的恐慌与此刻失而复得的狂喜,再想到她之前种种故意为难的小性子,只觉得爱意满怀,忍不住俯下身,又想吻她。

李淑却似早有预料,灵巧地向后一仰,躲了开去,抿嘴笑道:“又想故技重施?没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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