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着内心,也克制着自己将要被崩断的每一根思维。
还能怔怔地看着,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可那样的烈火,却是在嘲笑一般的,尽情地释放,充分地汲取。
任凭那些狰狞如何痛苦,也不能阻挡它直冲天际的决心。
乘着四面而起的高风,一而再再而三地向着更高的天空去攀岩。只是没人会注意到,这映照了整片天际的巨大烈火,养料却是活生生的人。
还是该说,是曾经活生生的人?
“球球,我看到的这些,是真实的吗?”
“真的不是我在传送之后的奇怪后遗症?”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现在看见的,和曾经看见的那些事实,是真实发生的。又或者说,打从一开始,我就没办法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抱持一个信任的态度。
可球球的态度是那样的明确。
至少,在他的那句我早就预想到的回答里,是那样明确的态度。
「解答:这就是现实。」
「另,建议:请认清现实。」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现实是什么。”
“我只是没想到,事到如今,还能有现实再一次地突破我的认知而已。”
内心的翻腾还是无以复加。
要不是球球难得有些良心地替我接过了周身保护,只怕是我脆弱的精神,早就要被压榨到一滴都不剩了吧?
好了好了,知道你的功劳了。不要再压我脑袋了嘛。
反正,能让他好好地专心于维持保护,给我落得一个耳根子清静,倒也挺好的吼?
无视了球球在我脑袋上的那些扭动所代表的表情,我还是得忍住自己紧绷的精神,才有可能做出一点点前进的动作。
可单单是这样的忍耐,实在也算不上是认清现实。至少,我到现在都没能将自己内心里的翻腾给逐渐地平稳了下来。
一时半会的,还得靠强压才能稳得住。但这不代表着我就没办法从混乱的思维中脱出身来。
牵引。
专注于牵引本身,不断地回想自己来此的目的,也算是我能够保持住一丝丝清明的关键了。
只是,不知不觉间顺着之前地寻找,去靠近那燃火的堆砌,四下打量都找不到的焦急心情,才是让我没来由心慌的罪魁祸首。
无外乎,是我没想到会撞进的另一个如此地让我心生恐怖场面里。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可那样的牵引还在,那样的感知还在。
甚至,那些想要向我抓取过来的微微牵动,已经能在我这会后知后觉的感知中变得更加鲜明了。这就代表着,我确实没有找错自己的方向。
然而,感知归感知。我的目力所及,依然没有半分自己能够寻觅到的踪影。
顾不得那些罪魁祸首的所在,我按捺不住自己的手脚,赶忙在这周围就翻找起来那如同要向我告状的强烈牵扯。
可这里的情况,比起原先那些不听话的小家伙们可差得太多了。
且不说这泛白的火尖对我视若无物的嚣张态度,单单就是这里的陈设和布置,就比西区那里复杂太多了。
大部分在我应付袭击后的修补和重新摆放,更是让我认不出这曾经的模样。
要在这么广大的范围里去搜寻,未免也太为难我了一点?
更别说,摊贩,地台,高塔,甚至还有曾经搭建起来,现在早已破落不堪的棚户和货物。
依然有不少的部分和零碎,能够在这样的烈火中,依靠着其他牺牲后所提供的庇护和阴影来保全自身。
当然,它们的消逝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就如我感知里的那只是相比起来要强烈一些的牵扯。愈渐羸弱的本质,还有那几经断线的回馈,还是不可避免地能被我察觉得到。
可是,各种各样手段的搜寻没有停止过是事实,没有任何一个能够让我满意的回馈,也是事实。
实在是不能再这么悠闲地翻找了。
早先就说了,能够容许我等待的时间本就不多。
我寻觅到一处相对完好的阴影里,铺散的巨大潮水重新涌动。只是,我依然没有找寻到任何一个类似于明确牵扯的方向。
到处都是繁多又复杂的痕迹残留。
马蹄印与脚印的交织,武器划过与鲜血淋漓的残留,都在不断地刺激着我早就已经脆弱不堪的精神。更不用说,还有魔法的痕迹爆散在整个场地里的现状。
只是,这些痕迹的现状所在嘛……
太过混乱而没办法判断完全是一回事。
更多的,是现场能够出现的人类的聚集,也就只有占据我绝大多数视线的,那个被死亡所充斥的堆砌。
想要在现在这般被极大量的骑兵兵团所糟蹋作践的景象里,去寻觅到那一丝丝微不可察的牵扯,实在是太困难了点。
更别说,现场还有如此纷纷扰扰的混乱火束灵们。
掐断或是故意扰乱的行为比比皆是,实在是让我没办法仔细地去盯住那一个已经很是微弱的牵扯去寻觅。
可是源自于铺散所能做出的牵引,无论是我想要盯住,亦或是偶尔在意料之外的回馈,却一直都在那个让我无法理解的唯一的方向。
那个巨大的堆砌。
然而,麻烦的事,不仅仅有明晃晃的火焰光亮在那附近集中。就连我的铺散,也不能很明确地在那个方向里找寻到详细的所指。
“只知道是在那燃烧着的内里吗?”
我喃喃自语着,很不甘心地才在不堪其扰中收回了所有的铺散。
而那些告警的信息,自然也是随着回收完全的瞬间就霸占了我的眼前。
「警告:预估魔力存量已降至危险值。」
“我知道我知道。”
“话说,你不是得维持保护,没办法分心太多的吗?好好干活哦,不然烫伤了我娇嫩的皮肤我跟你没完。”
“呃。你不要再压我啦。反正也只是找到了祝福石就跑路嘛。”
“没那些个烦人的家伙们,这点魔力应该是够我……”
话,当然是说不下去了。
毕竟,当我真的顶住了所有的不适,强迫着自己真的靠近过去以后。在那朦胧的模糊视线里,我看见的可绝对不止有那明晃晃的余余白亮。
还有一个,很是模糊,却一定存在在那的……人影?!
就那样迎着那些白亮地,伫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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