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像是再也支撑不住,眼泪簌簌落下,面上的痛楚与无奈让胤禛一时有些出神。
如今的大阿哥又何尝不是当初的他,尚在襁褓之中就要与生母分离。
未来会不会也走上与他相似的道路?
不,也许不会。
大阿哥不是他,宜修也不是乌雅氏。
大阿哥远比他幸运,有宜修这个好额娘。
至少面对来势汹汹的柔则,宜修敢于为了大阿哥反抗,更是恳求他。
胤禛是欣慰的,也是嫉妒的。
明明是相同的处境,他却只是乌雅氏获取权力的工具。
而且,宜修生大阿哥时早产,太医说她以后恐怕不能再生育了。
他这个儿子可真幸运,能得到宜修全部的爱。
胤禛只片刻沉默就轻轻拍了拍柔则的手,依旧含情脉脉,“菀菀可是着急了?你我日后也会有孩子的,就不必叫宜修和大阿哥母子分离了。”
柔则本还有些不高兴就听见胤禛在她耳边接着说道,“这几日我都会去你房里,总不好让大阿哥打搅了我们。”
虽有些不高兴胤禛竟然发话让她别打大阿哥的主意,可柔则也确实想尽快有孕,只得羞涩点头。
“菀菀都听四郎的。”
见她顺从,胤禛也很满意。
“好了,本王要同菀菀用早膳,你们都回去吧。”
胤禛视线只略在宜修身上停留,就揽着柔则的肩膀离开。
“是。”
苗侧福晋看着满脸泪痕的宜修不由轻哼了一声。
她没想到宜修这么不中用,竟然还收拾不了一个柔则。
人家都要抢你的孩子了,就只会对着王爷哭诉,平日里不是很有本事吗,这回怎么成缩头乌龟了。
想到那柔则,苗侧福晋就一肚子火,那柔则有什么好的,哪里有半点儿当家主母的做派,矫揉造作的让人恶心。
齐月宾倒显得格外沉默,仿佛这些事都与她无关,只看见胤禛与柔则如何亲密时有些失落。
四郎。
嫡福晋竟能称呼王爷四郎。
齐月宾心中越发苦涩,竟有些喘不过气来,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回去路上,剪秋心疼坏了,小心的替她擦拭着脸。
“福晋,您下次可别这么哭了,小心您的眼睛。”
“我知道,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我不哭得真切些,王爷又怎会想起自己的过去呢?打消让柔则抚养弘晖的念头?”
她不会赌胤禛的愧疚和他会不会心软。
胤禛是一个再无情不过的人,这些情绪更像是表演,反而只有感同身受才能真正打动他。
她还得多谢柔则的急不可耐,让她早早的就出了这一招。
她不会让任何人夺走弘晖。
来日只要柔则每提一次教养弘晖,胤禛都会想起与生母分离的自己,也会更厌恶柔则一分。
“大小姐勾引了王爷不说,竟还想抢走大阿哥,实在用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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