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眦欲裂,但是想要起身扑过去阻止已经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支搭在弓上的箭朝着薄从怀的心口射去。
利器刺入皮肤的时间没有如同想象之中响起,反而是金石碰撞之声。
一个人出现在薄从怀面前,手中握着一把剑,正好将小银箭挡开。
我歪头,努力辨认了这个人,最后心里出现一个名字——奂脊。
“玄安剑”,傀妒也被奂脊的出现惊得愣了愣,却是先认出了奂脊手中寒光凛凛的剑,
“看来玄珩上神很舍得给手下人花费心思。”
奂脊面无表情,转头搜索着我,与我对视之后,黛眉微微蹙起。
我听到薄从怀喘着粗气问她,“你怎么会来这?”
奂脊将玄安剑在掌心一转,举在身前做防御状,同时头也不回地回答薄从怀的问题,“是主人唤我来的。”
她说完,薄从怀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这个目光让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直觉告诉我,奂脊口中的“主人”应该就是我。
可是我并没有唤奂脊前来营救薄从怀,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全场恢复寂静,傀妒双手垂下,不再呈攻击态,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奂脊手中的玄安剑。
奂脊一边警惕着危险,一边护住身后虚弱的薄从怀,低声说,
“玄珩上神,主人给我下达的指令是让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速速离开。”
我听着,不住地点头,这确实是我的期望。
薄从怀还看着我,我闭了眼,扭过头不再与他对视,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傀妒走到我身边,很轻微地叹了口气。
我睁开眼,正对着他在我面前蹲下,正准备将我拉起来。
我第一时间转头去看薄从怀和奂脊站立的方向,发现此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徒留海棠树还静立在那里。
傀妒冲我伸出手,表情平和,“放心吧,我放他们离开了。”
我瞥了一眼他的手,然后沉默地自己站了起来。
傀妒蹲在原地,被气得笑了一声,然后甩手也站了起来。
我没有等他,夜晚的风吹得我好冷,仿佛是要吹到我的心口里,我裹紧斗篷,疲累地向着木屋的方向走。
我快累得虚脱了,不仅是身体的疲倦和疼痛,更是心理上的厌倦,因为我知道回到木屋,我还要面对一场来自傀妒的狂风暴雨。
我知道他在我身后,但依旧沉默地越走越快,身后的傀妒也跟得越来越快,直到我们到了木屋门口。
他猛地追上前,一把握住我的肩膀,将我转了个身抵在门板上,
他的一只手臂横在门板上,他低着头,我能看到他在极力忍耐着即将爆发的情绪。
但我心里只有一片漠然,即便他下一秒就抬手掐住我的脖子,我也不会有丝毫的波动。
他骗我已经是既定事实了,我最恨别人欺骗隐瞒我,所以即使没有他步步紧逼薄从怀,我们之间也出现了一条无形的裂痕。
破镜最难重圆,我和他也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傀妒才看向我,“姐姐,我已经听你的话放他离开了,为什么你还要生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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