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影子没有随灯光晃动,而是笔直地立起,
嘴角咧开一个不属于她的笑容。
千里之外,一座废弃小学的黑板前,
粉笔无风自动,在布满灰尘的黑板上写下:
“山沟村,三年级,陈泽。”
随后整块黑板缓缓下沉,露出后面一口青石垒成的古井,
井口边缘,长满了纸做的苔藓,每一片都写着一个名字,
全是那些曾经写下“我长大了要当各种梦想”的孩子……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那首歌,不是人唱的。
是风,穿过倒悬于天穹的井口时,发出的共鸣……
像千百个孩子在夜校里齐声背诵课文,又像无数支笔在稿纸上沙沙书写,永不停歇。
而歌词本身,《临江仙》的词句,正是一道古老的封印韵脚,
由明代杨慎写下,却不知为何,能与“井”产生共振!
此刻,全球所有正在播放这首曲子的设备,
收音机、手机、车载音响、养老院黄昏时分的老式录音机……
全部自动调至同一频率,声音低沉三度,语速放慢七分之一秒。
每一个音节落下,空气中就浮现出一行透明文字,如霜痕刻在虚空:
“青山依旧在……”记忆之锚
“几度夕阳红……”时间裂隙
“白发渔樵江渚上……”守门人的归途
而在城市出租屋中,那锅水,突然沸腾得诡异……
气泡不往上翻,而是往下沉,钻入锅底,仿佛被某种引力吞噬。
年轻人终于察觉不对,回头一瞥,电脑屏幕已全黑,
“什么鬼?”他后退一步,撞翻了椅子。
可就在那一瞬,他的影子,没有跟着动。
它缓缓抬起头,嘴角裂开,露出一个极疲惫、又极熟悉的微笑,仿佛背负了三十年未写完的故事……
与此同时,全世界有七万三千一百四十二人,在梦中同时听见一句低语,
“井不是入口,也不是出口,井是未完成的句号。”
“现在,轮到你来决定,它是落下,还是升起,自然你说了算。”
那位临终的老妇人闭上了眼,嘴角仍挂着笑。
她的生命体征归零,但心电图最后画出的波形,竟是一行草书:
“我回来了。”
废弃小学的黑板井口,纸苔藓忽然燃烧起来,火光中浮现一行字:
“三年级的作文本找到了。”
……
………
…………
“我又睡了吗?”
再次醒来,陈泽总感觉脑袋一阵痛苦,却又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嗯,你在拖拉机上说胡话,你奶奶和你爷爷,去请先生来给你瞧身子去了!”
王玉兰朝着陈泽,满脸无奈道,
这一幕,都是老爷子特意交代的,因为本身就是一场梦,没必要大夸其词,让陈泽陷入恐慌中,
“啊?我说胡乱?怎么不记得?”
自己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二婶子王玉兰为何要这么说?
想到这里,陈泽更是郁闷,好端端的,怎么就回来了?怎么回去?
“你不记得是正常,你陈德喜叔叔带你奶奶他们一块儿过去了。”
“今儿个,你就在二婶子这里睡,晓得不?”
陈泽望着王玉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灶台上的铁锅还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玉米粥的香味弥漫在屋里,可他闻着,却像嗅到了墨汁燃烧后的焦味。
“二婶……”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是不是死过一次?”
王玉兰的手顿了顿,勺子磕在锅边,发出一声脆响。
她没回头,只轻轻说,
“傻娃子,哪有这么说自个儿的?人没事儿就好。”
可她的影子,就贴在土墙上,那个被油灯拉长的影子,却缓缓抬起手,
指尖在墙上划了一下,像是写下了一个字。
陈泽猛地盯住那道影。
墙上的影子写的是:“别问。”
他心头一震,想再细看,王玉兰已转身端来一碗粥,笑得温厚,
“趁热喝,你奶奶临走前特意嘱咐的,说你小时候最爱这口。”
陈泽接过碗,手指触到瓷壁的刹那,一股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背!
碗底,竟有一圈极细的裂纹,形状像井口的轮廓。
而更诡异的是,那裂缝里,渗出一缕极淡的蓝光,如同深海中缓缓亮起的一盏灯。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的纹路,正微微发烫,隐约浮现出几个字,
“你的梦,还没结束。”
“二婶……”他忽然抬头,声音发紧,
“咱村……有口老井,对吧?”
王玉兰的手一抖,粥洒了几滴在地上。
地上的粥渍落地不散,反而像活了一样,缓缓聚拢,形成一个微小的漩涡,仿佛地下有风在吸。
“有啊。”她强笑着,
“老井早填了,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说是塌了,埋了好几个人……你爹就是那时候走的。”
“我爹?”陈泽心头一颤,
“可我记得……他是守门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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