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安室透似乎放弃了武力对抗的意图,托管这才松开了对他的钳制,动作利落地从他身上站了起来。
安室透撑着地板坐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腕,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访客”。
半晌,托管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忘替本体开脱道:“请不要担心,他并没有对你的所作所为不喜。”
话音落下,它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才用那平直的语调补充了至关重要的一句:
“但有人会不悦。”
说完,托管便不再理会还坐在地板上的安室透,十分自然地转身走入了客厅,目光精准地落在了餐桌上那份还冒着热气的煎蛋三明治上。
他径直走过去,端起了盘子,然后走到沙发边坐下,仿佛在自己家中一般随意。
托管低头审视着手中的三明治,如同在进行某种精密分析:“蛋白质摄入尚可……但是缺少必要的膳食纤维与部分维生素。从营养均衡角度而言,或许你应该考虑增加番茄片或生菜……”
“需要我提醒你,那是我今天的早饭吗?”安室透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有些无奈地开口。他看着对方已经拿着他的三明治,语气里带着一丝荒谬感。
“我知道。”托管抬起头,微卷的白色发丝下,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平静地回视他,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但这具身体目前需要补充养分。”
晨光恰好洒在托管身上,为他白色的发丝镀上一层浅金,与那双清澈的紫罗兰色眼眸构成一幅静谧的画面。然而安室透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算了……”他放弃般地叹了口气,决定直面核心问题“直说吧,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我希望你能帮我查明琴酒今晚的行动流程。”
“……?”
当安室透感到疑惑的时候,不是他觉得自己没听清,而是他深刻觉得对方的思维逻辑令人迷惑。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试图保持冷静:“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查琴酒?”
托管闻言,有些疑惑地将目光从面前茶几上摆放的那本《与精神病人交流的艺术》上移开“有什么问题吗?据我所知,你最近和组织的其他成员相处得颇为融洽。”
他顿了顿,补充上那个最关键的情报:“就连琴酒,近来都不怎么常出言讽刺你了。”
安室透一时语塞。他实在不好说明,自己最近在组织内“风评好转”,很大程度上是从洛明沐身上得到了某种“灵感”——开始尝试用与精神病人交流的特定方式来应对组织里那些性格各异的成员。
“但以琴酒那副疑心病的程度。”安室透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惫“一旦发现我在调查他,估计会直接把我打成卧底,然后毫不犹豫地直接想把我送进组织的审讯室。”
直接打探别人的任务,要是被发现那可就遭老罪了。
“可你本来也是卧底啊。”托管眨了眨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而且没关系的,以你现在和朗姆争权的水深火热的程度,两相其害之下,琴酒会更愿意看到朗姆倒霉。”
见安室透仍然眉头紧锁,托管又慢条斯理地补充道:“当然,如果你实在担忧的话,只需要帮我查明今晚琴酒是否会选择亲自出手就好。”
他微微偏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无关紧要的细节,随口补充道:
“至于伏特加...琴酒都出动的话,他肯定也会跟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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