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突然在这个时候上门袭击。”
尽管对方的动作只牵制住了他的四肢,力道虽不容反抗,却丝毫没有进一步伤害他的意图,甚至连锁喉、压制要害这类标准动作都未采用。这微妙的分寸感让安室透迅速判断出,来人的目的并非夺取性命。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正好刺在他的眼角,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看向那个逆光的白发身影。
挣扎了半晌无果后,被牢牢压在自家地板上的安室透终于放弃了抵抗,选择先听听这个不速之客到底想干什么。
让他好好听听,我究竟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值得对方这样大清晨倒挂在他家玄关上演一出蝙蝠侠袭击的戏码——还是说这其实是某种新型入室抢劫的套路?
“再过一会儿就要迟到了。”安室透试着动了动被反剪在身后的手腕,关节处传来轻微的压迫感,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近乎可笑的平静“会扣绩效的。”
压在他身上的托管木然地维持着牵制动作,似乎完全没被这个冷笑话打动,只是干巴巴地回应:“可以不扣你工资。”
我才是老板。
“以及。”那人俯下身,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耳廓,语气却依然镇定自若“进行更正,这不是袭击,而是请求。”
被抓着胳膊按在冰凉门廊地板上的安室透沉默了足足三秒钟。木质地板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阵阵寒意,而压在他身上那人的体温却又如此真实,形成了奇异的矛盾感。
他的大脑花了点时间处理这句匪夷所思的话。你的意思是你大早上倒挂在我家门口,见面直接给我按倒在地上强制开机,不是终于厌倦了我们之间的逢场作戏打算做掉我,而是有事情想求我帮忙?
“你是还没睡醒吗?”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怎么还带梦到哪句说哪句?
在路上血条再度回升已经不影响大幅度动作的托管丝毫不虚,语气平板地陈述:“该个体意识很清醒,而且是你先进行的袭击举动。”
安室透闻言微微一怔,记忆快速回放——当时门廊阴影里突然垂落的身影让他浑身汗毛倒竖,好像……确实在看清是谁之前,身体就先于大脑条件反射地抬起了手准备格挡反击。
得…兜兜转转,合着还成我的错了?
“那你为什么要倒挂在我家的玄关?”他换了个问题,试图理清这混乱的局面。
“我没有倒挂。原定计划是通过二楼窗户进入房子,但中途……”托管的声音仍旧毫无起伏,却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是你太偏激了。”
这话里的信息量让安室透一时语塞。
偏激?到底是谁偏激?
“至于窥视欲……”托管继续补充,语气平淡自然,安室透却仿佛从中听出了些许的控诉“我想曾经亲自安排公安进行观察的你,应该并不会反感。”
“……”
安室透的目光下意识飘忽了一瞬。他确实安排过公安对洛明沐进行监视,但那些布置早在对方时不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把人揪出来当游戏陪玩的无声威胁下撤离了。后来,连对方家所在区域的监控设备都开始接二连三地神秘失灵。
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掠过心头。他清了清嗓子,决定把对话拉回正轨:“我们还是先来谈谈,你到底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吧。”
他感觉到身上的压制力道稍稍放松了些许,仿佛这是个期待已久的信号。阳光又偏移了几度,终于不再直射他的眼睛,让他能更清楚地看到那双近在咫尺的、平静得过分的紫罗兰色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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