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回头对凯克喊了一句。
“那我晚上可能晚点回来,別锁门!”
目送著艾斯卡尔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街角,凯克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意识沉入脑海,打开了那熟悉的系统面板。
自己还有一个任务奖励没领呢。
他在心中默念,一个半透明的面板隨之浮现在他的意识里。
【支线任务:雏菊的赠礼】
【任务內容:接受精灵女术士法兰西斯卡芬达贝的“馈赠”。】
【完成度:已完成】
【任务奖励:50克朗,隱匿披风】
【隱匿披风:一件由暗绿色丝线与某种不知名的黑色柔韧纤维混纺而成的披风,触感微凉,边缘绣著模仿月光下藤蔓的银色纹路。
穿上它,仿佛整个人都融入了阴影之中,脚步声变得微不可闻,连呼吸带出的白雾似乎也稀薄了许多。
身上的气息被一种类似潮湿泥土与枯叶的味道所掩盖。】
看完物品描述,凯克心中略微有些失望这件披风的效果更偏向於潜行和隱匿,而非他所期望的、如同法术般的真正隱形。
在他看来,这件装备有些鸡肋,或许只有搭配上更高阶的幻术或是隱形装备,才能发挥出奇效。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只是了不到半个小时。
陪那位精灵女术士在温室里站了一会儿,就白得了一件魔法装备和五十克朗。
也实在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他將注意力从奖励上移开,看向了接下来的重头戏。
那才是这次“赠礼”真正的核心。
【姓名:凯克】
【年龄:20】
【职业:猎魔人(见习)】
【种族:半血族猎魔人】
【属性:力量:34(+1)敏捷:33(+1)体质:37(+1)感知:38(+5)魔力亲和:24
(+12)】
当看到“魔力亲和”那一栏后面那个刺眼的“+12”时,凯克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他反覆確认了好几遍,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提升幅度,大到堪称恐怖这也瞬间解开了他心中长久以来的一个疑问。
吸血鬼本身就是黑暗魔法的宠儿,天生就拥有极高的魔法天赋。
为什么自己仪式完成后,魔力亲和却只有那可怜的3点
现在他明白了。原因就在於,他体內源自系统的猎魔人血统,与仪式赋予的吸血鬼血统。
一直在进行著激烈的对抗和相互制衡。
它们就像两头被关在同一个笼子里的猛兽,互相撕咬,互相消耗,最终导致双方的力量都无法完全发挥。
这使得他根本无法发挥出自己作为吸血鬼应有的天赋。
而法兰西斯卡的那颗“月影晶核”,就像一位强大的调停者。
强行让这两头猛兽暂时达成了休战协议,甚至开始尝试著和平共处。
並且,凯克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还不是他力量的极限。
他体內的血统衝突只是被调和,而非根除,
只要他能继续使用月影晶核,或是找到其他方法,就能进一步挖掘自己血脉中潜藏的力量。
那么还要接著去见法兰西斯卡吗
一个念头在凯克心中升起,並且变得无比清晰。
见!为什么不见
凯克在心中狼狠地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反正她看起来也很欢迎我过去的样子。
有这样的便宜不占,简直天理难容!
就在凯克暗下决心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將他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凯克先生,可以进来吃饭了。”
是莉娜。
紧接著,穿著红色小斗篷的艾比像个小炮弹一样从门里衝出来。
一把抓住了凯克的手,不由分说地將他往屋子里面拉。
莉娜跟在后面,穿著她那件森绿色的毛呢斗篷,有些碘地对凯克笑了笑。
温暖的灯光从屋內倾泻而出,將门外的寒冷驱散了不少。
穿过铁匠铺,后面的起居室里已经摆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燉得烂熟的肉块在浓汤里翻滚,散发著诱人的香气。
烤鱼的表皮金黄酥脆,旁边还配著几样爽口的醃菜和新鲜的黑麵包。
看得出来,安雅为了准备这顿晚餐,费了相当多的心思。
凯克有些惊讶,也有些过意不去。
他观察了塞隆打铁一个下午,对他们的收入情况还是有点数的。
天天这样吃,就算他们是铁匠家庭也承担不起的。
“安雅夫人,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把中午的剩菜热一热就行了。”
安雅温柔地笑了一下,她正在为两个女孩分汤,动作轻柔而嫻熟。
“没关係的,猎魔人大师。
你们救了莉娜和艾比,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不要推辞。”
这时,赛隆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脱下被汗水浸湿的皮围裙,在水盆里仔细地洗乾净了手脸上的油污,才在桌边坐下。
虽然依旧沉默,但眉宇间的严肃缓和了许多。
他看了一眼桌边,有些疑惑地问凯克。
“艾斯卡尔大师呢他不回来吃晚饭了吗”
凯克拿起一块黑麵包,蘸了蘸浓郁的肉汤,送入口中。
那鲜美的味道瞬间在味蕾上炸开,让他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他摇了摇头,回答道。
“他去酒馆了。”
“那么多天没喝酒,可把他憋坏了。”
赛隆闻言,发出了闷闷的、如同风箱般的笑声。
“那改天,我可一定要请艾斯卡尔大师好好喝几杯。”
燉菜的余温还在胃里,麵包和草药的香气似乎还粘在衣服上。
楼下传来丞隆妻子收拾碗碟的轻微碰撞声,夹杂著一家人满足的低语。
凯克点头道別,心里已经盘算著书里那几种不太稳定的炼金配方。
脚下的木楼梯发出了熟悉的呻吟。
他推开自己房间的伶。
伶轴么动的声音戛然而止。或者柴,是被別的什么东西给硬生生掐断了。
屋里没点灯。
一片月光,像一把磨利了的亏刀,斜斜地插在地板上。
而窗台上坐著一个人。一个影子,背对著他,身形几乎融化在窗外更深的夜色里。
一股气味,贴著地面,悄无声息地钻进他的鼻腔。
冷,而且熟悉。雪松被冻裂时那种乾净的苦味。底下还藏著一丝更淡的东西。
铁锈。不对....是血。
凯克的瞳孔猛地缩成一个点。
他的手已经拍在了腰侧,却只抓到了一把粗糙的布料。
空的。
他的剑—那把旧的,还在楼下丞隆的工作檯上。
胸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住了,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那个影子动了。
它缓缓么过头。月光流过一头削得极短的银灰色头髮,泛著冰霜的冷光。
然后是一双眼睛。
没有温度,没有情绪,纯粹的血红色像两枚刚从尸体上取下的红宝石,精准地钉穿了黑暗,钉在了他身上。
卡珊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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