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窗棂透出微光,沈青萝侧影映在窗纱,似在低头写字。
柳姨娘屏息,摸出吹箭筒。
箭尖淬了“醉骨香”,中者三息昏睡。
“先放倒你,再取玉佩。”
她扣箭,正要吹——
忽听“汪嗷!”一声,雪狼破窗而出,白牙森森。
柳姨娘措手不及,袖箭歪斜,扎入廊柱。
雪狼地,第二声吼却变成奶音:“狗狗,咬她鞋!”
三宝从门后探出半个脑袋,挥着手:“姐姐,这边!”
柳姨娘怒极,袖剑直刺雪狼。
狼影一闪,爪钩勾住她袖口,只听“嘶啦”一声,袖管撕裂,露出雪白臂。
月光下,守宫砂早褪,守的是一条黑线蛊纹。
“咦,好丑的虫子纹身!”
三宝嫌弃地皱鼻子,抬手一扬。
“嗖嗖嗖——”
三颗灵泉珠从弹弓射出,呈“品”字锁喉。
柳姨娘挥剑格飞,虎口却被寒气震得发麻。
“贱人!”
她纵身扑向三宝。
半空,头顶忽有劲风——
“狼牙拍·二号,启动。”
二宝声音清冷。
“砰!”
柳姨娘被生拍在地,背脊剧痛,铁钉抵颈。
“再动,戳穿喉咙。”
二宝从屋檐跳下,手里攥着机括扳手,眸色比夜还凉。
柳姨娘想挣扎,却发现铁钉尖端闪着蓝幽幽的光——
“醉骨香”被反淬在钉上!
她浑身发软,咬牙:“你们……敢弑长辈?”
“长辈?”
沈青萝缓步而出,月白裙角掠过青石,像一泓水。
“柳姨娘,你诈死逃罪,夜闯民宅,行凶未遂,哪门子长辈?”
她抬手,玉佩在颈侧晃出一道柔润月华。
柳姨娘瞳孔骤缩,嘶声:“把它给我!”
“想要?”沈青萝俯身,笑意温柔,“自己来拿。”
柳姨娘被激得奋力抬头,指尖离玉佩只差半寸——
“咔嚓!”
地砖翻合,狼牙拍收拢,将她右手死死卡住。
骨节错位声清脆。
“啊——!”
她惨叫划破夜空。
沈青萝垂眸,声音轻得像叹息:“四年前,你灌我堕胎药那夜,我手骨也被你踩断三根。今天,只收你一只手,利息。”
柳姨娘冷汗淋漓,眼底却淬了毒:“沈青萝,你得意太早!我身后……还有人!”
“哦。”沈青萝不动声色,“那就等他们来,一起收。”
她抬手,雪狼立刻叼来麻绳。
二宝指挥:“绑成粽子,吊到药膳坊门口,明早挂个招牌——‘夜盗示范教材’。”
三宝举手:“我负责收门票!一颗糖看一次!”
阮软软在廊下弱弱举手:“我……我可以发传单!”
沈青萝失笑,揉揉几个脑袋:“好,今晚加餐,狼牙拍立功,每人一碗灵泉冰淇淋。”
“娘亲万岁!”
孩子们欢呼。
夜风掠过,槐树沙沙,像谁在窃笑。
——更深露重。
药膳坊后门,一辆青篷马车悄然驶离。
车帘低垂,露出半截苍白手腕,指骨被夹成青紫,却仍死死攥着一块碎布——
那是从沈青萝袖口撕下的月白纱,上面沾了淡淡药香。
车内,柳姨娘眼底血丝密布,唇角却勾起阴冷弧度。
“沈青萝,你舍不得杀我,便是你最大的错。”
“玉佩、龙脉、药膳坊……我早晚让你跪着奉上!”
她低低咳嗽,血沫溅在帕上,像点点红梅。
车外,翠环声问:“主子,回客栈吗?”
“不,去苗疆别馆。”
柳姨娘吐出血沫,声音嘶哑却温柔:“请圣女出手,替我解蛊,也替她下蛊。”
“沈青萝,你等着。”
马车没入夜色,像一条潜行的毒蛇。
——与此同时,后院。
沈青萝立在槐树下,指腹摩挲玉佩,龙纹在指下微不可察地一闪。
空间轻震,一行淡金水纹浮现:
【龙脉碎片二:敌意锁定,苗疆线开启。】
她抬眸,望向远处沉沉夜色,轻声道:“来吧,一起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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