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恨自己欺骗了她,又无法抑制对自己的爱意。
这不就是父亲所说的爱恨交织。
等到那时,他的大道必定能成。
师尊也定不会对自己有意见,至于林明杳不过一介凡人,能在自己大道将成的路上出一份力,就已经是她无上的荣光了。
陆惊羽本是这样想的,直到他看见林明杳这样受伤的神色。
她的眼睛雾蒙蒙的,看起来不再澄澈透亮,陆惊羽这才反应过来应当是水雾。
她的泪水即将从眼眶中滚落,她却闭了闭眼,迅速扭过头去,不愿让他看见。
“仙尊说对了。我林明杳本就是薄情寡义之女子,贪慕虚荣,唯利是图才是我的本性。我与仙尊想来也并无缘份,一切皆不过父亲挟恩要挟之缘故,倘若仙尊有意便予杳娘一纸放妻书,我也不愿再纠缠。”
她背过身去,缓缓开口。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她的背挺得直,过钢则折。陆惊羽愣是从那背影中看出心灰意冷之意。
他不该离开,陆惊羽的嘴动了动,可愣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这才反应过来,倘若师尊在,定不会同她争执出言讽刺她才对。
他所知并不完全,只听那外门弟子说,她很快找好了下家,师尊未曾给她放妻书,意味着哪怕她死都是师尊的妻子。
她竟这般不可等?未曾拿到放妻书便与人有了瓜葛?
陆惊羽心中隐约觉得不对劲,这样的不对劲持续到他真正见到她举步维艰之时。
陆惊羽还未曾达到他心中的目的,怎会就这样说走就走。
他只是未曾出现在林明杳面前罢了,陆惊羽那日听她自己说自己用那样刻薄的言语,陆惊羽心中便隐隐有些讶然。
父亲只说过心机女子定是将自己往柔弱无辜,让人怜惜的地位上摆。
从未说过有女子会将那些不堪的言辞用来形容自己。
他只是心中隐约的好奇,也更想着如何能够进行自己的大道,想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并非对她日常之事好奇。
他将手中的药略微往怀里藏了藏,听着林明杳缓缓开口。
“你就要这几样药材吗?可是家中之人得了什么病?”
他装作说话不清的乞丐样,回着林明杳的话。
“未……未曾……我……只是有些饿……药材……我,我可以……吃吗?”
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来了医馆,周围人皆避之不及,林明杳摇了摇头,晴日里她的眼眸虽模糊只能看得大概,却比阴雨连绵之日好了太多。
她并未嫌弃这乞丐脏臭,笑得好看又耐心。
“原来你只是饿了,是药三分毒,这可不能当饭吃。”
她从身后的药台上拿出一包糕点,递在乞丐面前。
“吃这个。”
陆惊羽刻意将自己扮成脏兮兮的乞丐,为求相像,他头发也乱着,手上也沾着脏污,身上的味道也臭烘烘。
周围人皆避之不及,林明杳却无一丝嫌弃之意。
这几日陆惊羽不止如今日一般扮了乞丐,扮了来找茬的客人,扮了顽劣不堪的孩童,她对每个人都格外耐心。
陆惊羽的手微微向前伸了伸,看到手中的脏污几乎不加思索的将手抽了回来。
林明杳注意到他的动作,愣了愣便从怀中抽出手帕,替他擦了擦。
因他身上的气息已经全然被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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