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肌玉露膏,那是宫里都求不到的圣药。
白芷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一股清冽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她用玉勺挑起一点白玉般的膏体,轻轻涂抹在宋千千的伤处。
一阵沁人心脾的冰凉感瞬间取代了火辣的灼痛,仿佛炎炎夏日饮下了一口冰泉,说不出的舒爽。
宋千千趴回床上,脸颊贴着冰凉的丝枕,那股清冽的药香萦绕在鼻端,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那个清冷男子的气息。
从雪参到玉露膏,纪玄昭这个人,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以一种不动声色却又恰到好处的方式出现。
宋千千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纪玄昭那张清隽温润的脸,以及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深邃眼眸。她的心,毫无预兆地,乱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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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京城的天还没彻底亮透,一则消息便如插翅般飞遍了各大府邸的后院。
安国公府的于明珠,在安定侯府的茶会上撒泼行凶,不仅用热茶泼伤了刚认祖归宗的宋家大小姐,更嚣张跋扈地动用鞭子,毁了前皇后亲赐的白玉簪。
安定侯勃然大怒,连夜入宫面陈圣上。
安国公次日一早便亲自带着重礼,登门安定侯府请罪,姿态放得极低。
最终,处置结果很快传了出来——于明珠禁足闺中一年,抄写女诫百遍,安国公府不仅赔偿了安定侯府一座带着温泉的别庄,更是奉上了十数样珍宝作为给宋千千的赔礼。
这场风波,以于明珠声名扫地、安国公府大失颜面而告终。而安定侯府雷霆万钧的手段,以及那位刚从乡野归来、看似受欺凌却四两拨千斤的宋大小姐,一时间成了京中人议论的焦点。
梧桐院内,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宋千千沉静的脸上。
纪玄昭送来的“冰肌玉露膏”果然是神药,不过一夜,胸前那片灼人的红肿便消了大半,只剩下淡淡的粉痕。
她静静地听着白芷眉飞色舞地讲述着外面的传闻,心中没有半分得意的波澜。于明珠不过是宋娇娇递过来的一把刀,如今刀折了,真正握刀的人却还安然无恙。
这一次,她借了侯府的势,借了前皇后的威,才反击了于明珠。可她深知,这种借来的力量终究是虚浮的。唯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真正的底气。
前世,她便是太过于依赖周荣升,将自己的一切都押在了他身上,最终才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白芷,”她开口,声音平静而清晰,“去把母亲给我的那些田庄、铺子的地契房契,都取来我看看。”
白芷一愣,随即大喜,连忙应声而去。小姐终于要开始学着掌管自己的产业了。
宋千千摊开那些泛黄的契书,目光落在其中一张最大的地契上——云溪庄。
这是她名下最大的一处庄园,位于京郊,足有上百顷良田。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迅速成形。
她收好契书,起身前往陈夫人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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