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样,则是一卷明黄的,先帝遗诏!
“陛下!”
云知夏抬起头,声音清越,“臣女有天大的冤情要诉!”
“臣女要状告当朝左相裴砚之,二十年前,为了一己私欲,构陷忠良,毒杀太子,火烧东宫,意图……窃国!”
此言一出,满场俱静。
状告当朝宰相?
还翻出了二十年前的太子谋逆案?
这个女人不要命了!
“一派胡言!”
闻讯赶来的裴砚之脸色铁青,指着云知夏厉声喝道,“你这妖女,竟敢在此妖言惑众!来人!给本相拿下!”
“谁敢!”
一声暴喝如平地惊雷,人群被一股蛮力硬生生撕开,玄甲佩剑的萧珏,浑身煞气,像一尊杀神,稳稳当当护在了云知夏身前。
“本王的人,谁敢动!”
紧接着,顾晏尘也带着京兆府的官差赶到,将一份卷宗递到皇帝面前。
“陛下,这是京兆府从柳承业一案中查出的新线索,所有证据,都指向二十年前的太子案,与裴相……有所牵连。”
皇帝的脸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他没看卷宗,只是死死盯着云知夏手中的遗诏。
“你说,那是先帝遗诏?”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是。”
云知夏高举遗诏,“此诏,是臣女从家母遗物中无意发现。诏书写明,当年先帝早已立下遗诏,传位于太子。更写明,若太子有失,则由太子唯一的血脉,其女安乐郡主,继承大统。”
她一字一顿地继续,“而那安乐郡主,眉心,正有一点朱砂痣,与臣女的女儿云小暖,别无二致!”
轰!
所有人的脑子都炸了。
安乐郡主?
不是早就葬身火海了吗?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那个眉心一点朱砂痣的小姑娘身上。
皇帝的身体剧烈一晃,若非王总管及时扶住,几乎栽倒。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是真的!”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是那个被遗忘的七皇子萧景。
他被老嬷嬷扶着,艰难地走出来,从怀中掏出那块绣着“夏”字的婴儿肚兜。
“父皇,这是儿臣母妃的遗物。她说,这肚兜的主人,就是……当年的安乐郡主,云知夏!”
“而康乐夫人手中的那份遗诏……”他抬起头,那双死寂的眸子第一次有了光,“也是真的!因为,我母妃手里,还有另外半份!”
说罢,他又从袖中取出另一卷一模一样的明黄卷轴!
两份遗诏,一对双生玉佩,一个绣着名字的肚兜。
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个让所有人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的真相。
云知夏,她才是这大乾王朝,真正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不!这是假的!都是假的!”
裴砚之彻底慌了,歇斯底里地尖叫,“她是妖女!陛下!快杀了她!”
然而,皇帝却像是没听见。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云知夏那张与记忆中某个温婉女子渐渐重合的脸,嘴唇哆嗦着,许久,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皇……皇妹?”
那声“皇妹”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整个宫门前,所有人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死寂。
每个人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活像一尊尊见了鬼的泥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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