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是你用了什么绊子,这亲事才没成?”
封怀瑜翘着腿,饮着茶,道:“母妃,我看那郁三身子骨太弱,一阵风就吹倒了,怕是不好生养,你急着抱孙子,她可不成。”
荣贵妃姣好的面容崩了一瞬,吼道:“本宫是急着抱孙儿吗!本宫急的是怕没机会抱上孙儿!”
封怀瑜皮笑着,“母妃年方四十,怎会没机会,还可以自己再生一个,等着小儿子再生小孙子,满足了您的心愿。”
荣贵妃手边摆着一个金蟾,她抄手砸了过去,被三皇子歪头躲过。
“你是不是要气死你亲娘,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本宫每日瞧着你父皇在太医署的脉案,揪着一颗心,你倒好,就给老娘添乱!”
荣贵妃气到失去理智,粗话都出来了。
封怀瑜捡起金蟾蜍,拿在手心把玩,依旧是那副不着调的模样。
“母妃的野心不小,父皇的脉案您都能看了?”
皇帝的脉案,只有皇后才有资格看。
荣贵妃想拍桌子,又怕疼到手,就朝空气踢了一脚。
她愤愤地道:“你以为是我要看?是崔凤阙她逼着我看!”
气到连崔皇后的名讳都直呼了。
封怀瑜知道事不好。
他将金蟾放在桌上,皱眉道:“母妃还告诫儿臣在宫中要小心度日要藏拙,怎么母妃先口无遮拦了。”
荣贵妃深呼吸几次,道:“我在寿辰宴上主动与郁二夫人亲近,就是想对皇后示好,但皇后不接受,还给我惹了大麻烦。”
回想起那夜,荣贵妃就咬牙切齿。
“最后,严大公子的死找了个太监顶包,还将脏水泼到了郁世子身上,谁人不知,在后宫神不知鬼不觉下黑手的,只有她崔凤阙一人!”
文睿帝对郁攸迟的爱护,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当年之事,荣贵妃也知道些许。
她叹气道:“经过此事,皇上已经对我心生不满,母妃如今两头不讨好。”
“只是皇后也不知怎么改了主意,她同意了你与郁缇莺的婚事,还暗示我要你们早日完婚,叫你父皇高兴一番。”
封怀瑜默了默,问:“父皇同意我娶崔氏女?”
荣贵妃心烦地摆摆手,“你父皇不同意又能如何?崔凤阙连皇上都敢要挟,不然你以为五皇子是怎么出生的?”
年轻时的文睿帝尚拿崔皇后没办法,如今垂暮病矣又能做什么。
荣贵妃之前一直做个看客,看皇帝与皇后斗法。
六年前,她也曾将宝压在皇帝心爱女人所生的郁攸迟身上。
但他愈发邪佞残暴,如今“威名”远扬,恨不得满朝上下都要讨伐他。
就算有一日恢复了他的皇子身份,有何人会支持他为帝?待皇帝百年之后,他又能翻出什么天?
是以,这么多年,崔皇后也未出手动他,只派了一个细作过去。
文睿帝膝下,就这么一个出身正统的五皇子,登基为帝几乎是板上钉钉之事。
荣氏先投诚,便可以保住家门荣光。
“本宫着钦天监又看了吉日,后日你再去一趟崔家。”
后日?
郁攸迟要去城门迎西愈小殿下,到是巧了。
封怀瑜起身,对着坐在鎏金座椅上的人行了跪拜之礼。
三皇子眉目低垂,脸上再无玩世不恭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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