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攸迟的所作所为,可与昨夜彻底相反,之前还想要她与他保持距离,现在却又主动靠近她。
宋承漪是真的搞不懂了,眸光晃了又晃,问道:“世子这又是在做什么?”
郁攸迟望着她宛若玉瓷的耳垂,眼底的光再也压不住。
“搬到凌云院。”
宋承漪扭头看他,眸中满是讶色。
凌云院是郁攸迟的院子,也是侯府最难进入的地方。
这里有郁攸迟全部的秘密,她听露兰说,除了世子亲信无人能进,就连永安侯和奉平长公主都不能。
宋承漪转念一想,便想到了他这番转变所在。
是因为宋修懿来此与她见面,叫他动怒了。
郁攸迟脸部线条流畅但冷硬,宋承漪怕他迁怒兄长,问道:“何时搬?”
“现在、即刻、就搬。”
短短几个字,不由分说,不容忤逆。
还没到日暮,这搬家就搬好了。
平芜院的两个婢女忙得团团转,雨梅简直像是打了鸡血,露兰虽未表露什么,但收拾东西的干劲儿也很足。
进了凌云院的门。
代表着什么,所有人都知道。
郁攸迟真的信她了么?
宋承漪以为搬到凌云院,充其量是住在院中的某个厢房。
却没成想,搬进了主院,住的是郁攸迟的房间,清晖堂就在隔壁。
宋承漪都不由得感叹,他真的胆大,将皇后送来的人放在身边。
若她有万分之一可能是细作,他这么多年的经营,不就要毁于一旦
不仅宋承漪做此想,清晖堂的幕僚已经将埋在哪个坟头都想好了。
张和清在柴寂樊身后,推着他的轮椅,铁轱辘都擦出了火星子。
柴寂樊皱眉:“和清,你慢一些,莫要急躁。”
张和清急得满头是汗,“慢不了一点啊,马上就要火烧屁股了,柴兄!我们得赶紧劝住主子,叫主子别糊涂!”
“劝不动的。”柴寂樊已经认清了现实。
张和清心中的死灰彻底消停了,他也停了手,眼带绝望。
“柴兄,你说那女人是不是给世子灌迷魂汤了,什么人间绝色能把世子迷成这样?”
“柴兄,你怎么不说话?柴兄?”
张和清定睛细看,轮椅已经飞驰着往下走了。
“柴兄!!”
天冷路滑,这又是个下坡,轮椅飞速滚动,他追不上,只靠手刹也停不住。
一个围着帽兜的女子在转弯处出现。
张和清高喊:“姑娘!搭把手,拦住他!”
这女子正是宋承漪,她怕再受寒,围得只剩一双眼在外头。
她惊愕地瞪大双眸,自己这点小力气哪能拉得住带着一个大男人的轮椅。
柴寂樊早就闭上了眼,有这样的同僚,是他的命数。
撞上哪里,也是他的命数。
宋承漪手中没有旁的东西,只有兄长适才给她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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