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清楚我帮不了你,能拦得住懿旨的是世子,并不是我。”
她顿了顿,道:“不巧,世子昨夜才告诫过我,叫我安分些,不要惹是生非。”
“怎会?”
郁青鸾惊奇,昨日她进了永乐宫偏殿,郁攸迟眼中寒芒比手中的剑还要锋锐,把她吓得腿软。
面对这样的人,宋承漪都不怕,还能将他从宫中哄劝回来。
许是两人情急吵了几句,想到此处,郁青鸾都觉得心惊,如今谁还敢与郁攸迟起争执?
能救她的人,只有眼前人了。
求她,比直接求到郁攸迟面前还管用。
郁青鸾紧紧望着她,试着分析道:“男人夜里在床榻之上说的话,都不能做数的。”
宋承漪沉思道:“并不是在床榻之上。”
郁青鸾追问:“那是在何处?”
满府都知道世子对她宠爱有加,府中一应物件都先紧着平芜院,昨晚上与她说的话.......不在床榻,还能在哪儿。
宋承漪本不想说,但郁青鸾多少算个过来人,她启唇道:“是在净室的浴桶中。”
郁青鸾急急地道:“这差别也不大!不管是在哪里,你万不要轻易被情绪过激时的话影响,多半说的不是心底的话。”
宋承漪若有所思地点头。
这解释甭管是不是猜中了郁攸迟的心思,但她愿意听。
见她态度似有软化,郁青鸾上前拉住她的手,真切地道:“我看得出,大哥对你的特别,不止我,阖府都瞧得出来。”
放在她手背上的手指冰凉,宋承漪可不想再受寒,就拨开了她的手。
郁青鸾的肩膀一下子就垮了,她失魂落魄地道:“我害过你,却又恬不知耻地来寻你帮我,你不帮我是正常的。”
“但若是回去,养着他与外室的儿子,一辈子为了贞节牌坊而活。”
郁青鸾眼底激起了倔强之意,“我就算在侯府门口一头撞死,也不会跟着他们回去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朝外走。
一道冷静的女声响起。
“可我若帮了你,就是得罪了皇后,得罪了长公主。”
郁青鸾回身,眼底焕发出生机,“我也愿为你赴汤蹈火一次!”
宋承漪站起身,立在博古架旁。
架子上摆着初绽的红梅花苞,她的神情平静又从容。
“我不需要你赴汤蹈火,我要你堂堂正正地从严家大门走出来。”
郁青鸾皱眉:“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平白无故的帮你,严家有我想要的东西。”
“你要我回严家替你做内应?可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将我从严家救出来?”关乎她的未来,郁青鸾难免想的深一些。
宋承漪道:“你没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她做出惯常的微笑表情,但落在郁青鸾眼中,却是皮笑肉不笑的可怕神情。
这时,雨梅凑上前来,到宋承漪耳边道:“大公子到了。”
宋承漪眼睛一亮,“我还有事,雨梅,送客。”
郁青鸾盯着她,将嘴唇都咬出白痕,终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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