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陷入了僵持。
那闹事的男人和他怀里的妇人,在姜穗提出去医院检查后,明显慌了神,拒绝的态度更是加重了围观群众的怀疑。
窃窃私语声风向开始转变。
姜穗没有给太多他们喘息的机会。
她目光沉静,再次看向那眼神闪烁的男人,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度,开始了她的反击:
“大哥,你刚才说,嫂子是前天在集市上买的药,对吗?”
她清晰地将对方之前含糊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男人硬着头皮:“对!就是前天!”
“具体是哪个摊位,还记得吗?或者,卖药的人长什么样?”姜穗追问。
“我……我哪记得那么清楚!就是一个摆摊的!”男人开始支吾。
“那药瓶呢?哪怕碎片,或者包药的纸,总该有一点吧?我们‘穗牌’的药瓶和包装都有特定标记。”
姜穗步步紧逼。
“都……都扔了!谁还留着那晦气东西!”
男人声音提高,试图用气势掩盖心虚。
“哦?都扔了。”姜穗点了点头,并不动怒,反而转向围观的人群,提高了声音,
“各位乡亲邻里都听到了。这位大哥说嫂子是吃了我的药出的问题,但时间、地点、卖方都说不清,唯一的物证,药瓶,也‘恰好’扔了。
空口无凭,大家觉得,单凭这样,能断定就是我的药有问题吗?”
这话问得在理,不少围观者都默默点头。
那男人急了,跳脚道:“你……你强词夺理!我婆娘人都这样了,还能有假?!”
“嫂子具体是何时开始出现‘上吐下泻’的?是饭后?还是空腹?吐泻物是什么性状?”
姜穗不再看他,反而将问题抛向那个一直“哎呦”的妇人,问题专业而具体。
那妇人被问得一懵,呻吟都顿了一下,眼神慌乱地看向男人。
姜穗不等他们编造,转身快步走进仓库,很快又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封皮有些磨损的笔记本。
她将笔记本打开,举起来对着众人示意:
“各位乡亲,我们‘穗牌’药,虽然规模不大,但我们做事,讲究个认真负责!
这是我记录的用药情况本子。凡是来我们这里拿过药的同志,无论是部队的,还是附近乡亲,
我们都会简单记上一笔,谁,什么时候,拿了什么药,大致是什么情况。不一定百分百齐全,但绝对用心!”
她一边说,一边快速而认真地翻动着本子,目光扫过页面,然后抬头,朗声道:
“大家可以作证,也可以随时来查!我姜穗敢说,近半个月内,我们记录在册的取药人里,绝对没有眼前这两位同志的身影!”
这话一出,如同平地惊雷!
“人家有记录!”
“看来真是来讹人的!”
“我就说嘛,姜医生不是那样的人!”
人群彻底哗然,质疑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射向那对“夫妻”。
那男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还想挣扎:
“你……你那本子肯定是假的!你现编的!”
“是不是现编的,笔迹墨迹,一看便知。”
姜穗冷静回应,同时,她指着那依旧捂着肚子、表情“痛苦”的妇人,对众人说道,
“而且,大家可能不清楚。我们‘海岛正气丸’,主要针对的是湿寒引起的感冒、腹泻,其药性是温中散寒,化湿止泻。
如果真是对症,吃了药,症状应该是缓解,而不是加剧。更不可能引起所谓的‘剧烈腹痛’和‘上吐下泻’!
这位嫂子表现出来的症状,与我们药丸的药效,完全背道而驰!”
专业的药理分析,更是让众人信服。
“对啊,正气丸是止泻的,怎么越吃越泻?”
“看来真是装的!”
就在闹事者被逼到墙角,眼看就要原形毕露之际,一阵急促的哨子声和刹车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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