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只要找出这个贵客,就能找到摇光!
想到这里,刘树义不由长长吐出一口气。
以卷宗入手,到现场勘察,再到酒楼得到关键线索……
原本挡在眼前的重重迷雾,在这一刻,终于开始消散。
虽然仍旧无法看到迷雾最后的真相,可是,那真相的轮廓,已经渐渐浮现在自己眼前!
刘树义重新看向掌柜,见掌柜被自己吓到的样子,笑了笑,语气温和了几分,道:“掌柜以后有没有再见到那个闹事的人?”
掌柜摇头:“没有,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酒楼。”
“他有没有透露过,他是什么身份,是从哪里学来的厨艺?”刘树义又问。
金齑玉鲙这种菜,便是一些高官府里的厨子都不会,可以知道,制作它的方法,一定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作为他们赖以生存的本领。
而这种本领,绝不会轻易外传。
那魏济,是怎么学来的?
并且按照顾闻的法,魏济就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周围邻居对他的评价很低,这样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大厨?
再结合魏济后面所做的事……
刘树义眼眸眯起,这里面,一定有摇光的手笔。
若是能查明魏济是怎么从不学无术之人,摇身一变成为厨艺超绝之人,或许就能顺势找到摇光的踪迹。
“他将那三道菜做好,马郎中依次品尝后,对他很是满意,然后马郎中就让他坐下陪同,人见马郎中看重他,便不敢打扰,所以对他并不了解。”
掌柜叹了口气,道:“要不然,人也不至于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不过……”
他犹豫了一下,又道:“人在给他们送酒时,倒是听到了一些不太连贯的话,不知这些话,对员外郎是否有用。”
“哦?”
刘树义眉毛挑起,道:“看。”
掌柜仔细回忆了一下,道:“他当时什么拿手菜还有很多,还过遇不到伯乐很是苦恼……哦对了,我还听到他向马郎中,他师从御厨……”
师从御厨?
他这一手做菜技艺,是从御厨手里学来的?
摇光难道把御厨都给收买了?
还是,这只是魏济用来哄骗马清风的谎言?
刘树义神色闪烁,魏济居心不良,所以所的话,绝对真话少,假话多,再加上掌柜也只是断断续续听到了几个关键字,使得刘树义一时间,也难以确认这句话的真伪。
不过……金齑玉鲙这类菜肴,御厨确实应该掌握制作方法。
所以……
刘树义摸了摸下巴,心中做出了决定。
但凡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也不能错过。
他向掌柜拱手,道:“多谢掌柜,你提供的信息,对我很有帮助,待一切事了之后,本官再来感谢。”
掌柜连忙摆手:“刘员外郎对人有恩,人本就该报答员外郎,员外郎可切莫什么再来感谢的话,这着实是折煞人。”
刘树义笑了笑:“那便罢了,以后我多带些人来给你捧场吧。”
完,他不再和掌柜多言,直接转身,回到街道上。
杜构赵锋等人连忙围了过来。
“怎么样?”杜构向刘树义询问。
刘树义视线扫过众人,在他们期待又紧张的注视下,笑着点头:“收获很大!”
赵锋陆阳元等人顿时长松一口气。
刘树义继续道:“案发当晚的厨子,应该就是魏济,所以接下来,我准备去魏济的住处,与魏济的邻里见一面,当面询问一些魏济的事,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目前没有发现的线索。”
“同时……”
他看向杜构,道:“杜寺丞,我需要你去找一下杜公,让杜公帮我查一件事。”
杜构没有任何迟疑,直接道:“什么事?”
刘树义漆黑的眸子对上杜构的视线,沉声道:“皇宫里的御厨,都有谁会做金齑玉鲙与升平炙,两年前,是否有御厨经常出宫?”
杜构目光一凝,神色微变。
他清楚刘树义这样做的意思。
也因此,内心顿时凝重起来。
他很清楚,如果御厨真的有问题,可以想象,陛下会如何震怒。
毕竟御厨是与陛下安危直接挂钩的。
此事的严重程度,不亚于守卫皇宫大殿的禁卫有问题。
到那时,宫里必然会是一片腥风血雨,必然会有一批人因此掉脑袋。
这已经不是自己目前的品级能够去做的事,确实要自己阿耶出面才行。
他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好!我明白了。”
刘树义微微颔首,他又看向赵锋,道:“赵主事,你去一趟礼部,去查阅礼部的典籍,看看能否找到尸首塔的相关信息。”
尸首塔的搭建,绝对有其特殊用意。
而这种诡异的行为,也往往与祭祀或者宗教仪式有关。
所以刘树义打算让赵锋去礼部碰碰运气,或许就能找到相关线索。
赵锋自是迅速点头:“下官遵命。”
刘树义又看向程处默:“程中郎将,抽签之事,就交给你了。”
“放心。”
程处默咣咣拍着心口:“俺一定把有问题的人给你找出来!”
刘树义笑了笑,他最后看向陆阳元,陆阳元顿时一脸希冀的看着刘树义,等待刘树义分派任务。
“陆副尉,你就跟着我吧,我们去查魏济。”
陆阳元重重点头,虽然不是单独的任务,但能跟在刘树义身边,见识刘树义恐怖的查案本事,偷偷学到本领,然后惊艳所有人,他还是十分满意的。
尸首塔,魏济,抽签……这是刘树义目前找到的通往真相的所有道路。
他都已做了安排。
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
接下来,就看自己的兄弟们,能否有所收获。
他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多余的废话我就不了,我等待诸位的好消息,待此案结束后,我们再不醉不归。”
众人皆重重点头。
然后,他们便没有任何迟疑,直接翻身上马,彼此对视一眼后,便一拉缰绳,沿着三个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
与此同时。
某座宅院内。
一只飞鸽自空中俯冲而来,到了一只素白的掌心之中。
这只手轻轻合拢,就将飞鸽直接抓住。
另一只手顺势取下了绑在飞鸽腿上的竹筒。
打开竹筒,便见里面是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一行字:
——刘树义调查马清风之案,是否有暴露风险?
看着纸条上的内容,这人眯起了眼睛。
“连楼主都惊动了吗?”
“不过,我可不是天权这个自负的蠢货,也不是开阳这个匆忙之下行动的废物……”
他直接将飞鸽向空中一抛,便见洁白的鸽子展开翅膀,在头顶盘旋了一圈后,便迅速飞远。
没有回话,代表着没有风险。
“已经过去两年了,真以为自己是神吗?可以横跨时间的长河,找到我?”
他摇了摇头,都没兴趣对此事多什么。
自己的谋划自己最清楚,如此完美的谋划,若是时隔两年,还能被人破解,自己不如一头撞死。
“呵,这世上总有些人自视甚高,自命不凡,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不过不要紧,残酷的现实会告诉他一切。”
今天状态不是太好,比往日迟了一个多时才写完,感觉有些疲惫,估计以后要找时间休息一下,缓一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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