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是朝廷御史,你疯啦!”
向审礼胸膛起伏,两眼圆睁,不敢相信,王安石的儿子居然是个恶魔,一句话说不高兴就砍人手臂。
“你不说,那就是你下的令喽?”
王雱看向向审礼,差点把对方吓得丢了魂。那眼神,比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还可怕。
“不是我,别瞎说!你不能动我,我是国丈,是外戚!”
“呵呵,在这里么?天高皇帝远的,这里谁认识你?”
王雱逼近了,把向审礼吓的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别,小相公,我说,我说!”
“是谁?”
“是韩栋,广信军指挥使,韩栋。”
被吓着了的众人也回过味儿来,“对,是他,是他下的令。我们只说要阻拦你北上,没说杀人,是他自作主张。”
“好吧,这一关你们过了!第二件事,你们贿赂朝臣的账本在哪儿?”
怎么还有第二件,不是说出谁是指使就可以活了么,你小子不讲信用。
“一、二、三...”王雱又指向一人,把那个人差点吓疯。
“别,别砍我啊,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一边求饶,还一边往人堆儿里躲,结果众人都散开,把他露了出来。
“小相公,求你了,我怕疼,我这辈子连被针扎都会哭啊,别砍我的胳膊。”
王雱只是冷笑,拎着刀,逼近了对方。
“你问白总管,白总管知道,我真不知道啊!”他眼神看向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不住的求饶。
“群牧司河东路总管,白仲,字敬亭?”
王雱拎着刀,来到这个人身后,把刀刃架在他的肩膀上。
这人倒是个有胆子的,一点没抖,还出言教训道:“王元泽,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这里的人,你想砍谁都可以,杀了我们也行。可是马政案,谁也不能查,你还不明白么?”
王雱来到他的正面,戏谑的看着对方一本正经的脸。
“那你倒是讲讲,到底为什么不能查啊。”
“这关乎南北之争,关乎文武之争,不是你一个年轻人能懂的。放弃吧,别学苏轼,没有好下场。”
王雱又举起他那条残臂,好像在炫耀一样。
“你觉得我还在乎下场么?我九死一生爬着回到东京,就是要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说,我不怕知道,哪怕你说有人要造反,我也不会吓着的。”
白仲一脸真诚,“我们可以给你钱,在江西够你买千亩良田,办一座书院,修一座豪宅,娶几房娇妻美妾。十万贯,你开口,不够我还可以再加。”
“对,我们给钱,多多的钱,还有金银财宝,文玩字画,你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
“哈哈哈哈....”王雱笑的肩头发颤,“十万贯,好多啊。我爹一个月三百贯,要干三十年,真的好大一笔钱啊。”
“对啊!”白仲补充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为什么纠缠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呢?游览河川盛景,饱尝天下美食,出则奢比王侯,入则犹如帝王,这不好么?
“元泽,你跟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天生就是智者,是高高在上的主宰,是这世间的主人。些许争斗,只不过是一时误会,只要放下成见,咱们可以合作。”
王雱似乎对这个提议有些兴趣,饶有兴致的歪着头,等着白仲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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