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有人抢船或者风大浪急弄翻了船,渡口习惯用铁链将船进行固定住,反正冬天又不用渡人。
毕竟,缆绳会烂的嘛。
“快,摘掉锚索!”
这可犯了难,挂锚的地方,离着船帮有好几尺高,人根本够不着。
有个侍从被逼跳下冰水,可刚入水,两支箭就射过来,惨叫一声,鲜血染红一片,挣扎着冒了几个泡,渐渐变成一具尸体,被水浪拍打着靠向岸边。
“啊!!!”
人都躲进了船仓里,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目标。
追兵已至,至少有二百人,现在哪怕是能开船,也会让人乱剑射死。
一咬牙,向审礼站了出来。
“我乃当朝国丈,光州团练使,对面将军是谁,可否报上名来。”
回答他的,是一支羽箭,哆的一声钉在船楼上。
“出来吧,交出账册,饶你不死。我们参军是个心善的人,一向说话算数。”
众人商量了一顿,看来今日是走不脱了,只能虚与委蛇,先保住性命再说。来日方长,反正自己根底深,报仇雪恨不在一时之争。
“别放箭,我们这就出来。”
一个个臊眉耷眼的走出来,下了船,在渡口码头站好。
独臂青年一挥手,士兵们扑上去搜身,并用绳索将这些人背着手绑了。
“小子,你到底是何人?放了我们,高官厚禄任你选,有我们保举,让你直接做个知州。”
“对对对,家父张二河,保举你当个知州。”
“钱也给你些,五千贯够不够,能买一座大庄园,享永世富贵。”
独臂青年接过来搜出的账册,翻了翻,交给旁边人收起。背着手,围着这群人转了一圈。
“回答我一个问题,满意了,送你们走。七月底,到底是谁下令截杀访辽使的?”
其中一个人忽然变了脸色,偷偷的仔细打量独臂者,“呀,他没死,你怎么没死?”
“谁?”
“王元泽!”
众人无不吃惊、惶恐,怎么可能呢,当时明明灭口很干净,连他的身份玉牌都拿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要真是他,今天咱们还有命活么?
向审礼作为国丈,还是跟王安石的宝贝儿子见过几面的,只是记得不怎么真切。现在他注意力集中,渐渐将眼前之人,和模糊回忆里的小相公对应了起来。
“真是你?”
王雱举起还剩半截的手臂,空荡荡的袖子,被风一吹,哗哗作响。
“说出指使者,可活!”王雱冷冷道。
“王元泽,你别嚣张。你以为你是谁,你爹也不敢杀我等,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么?”
“对,就是算吕惠卿又怎样,抓了我们,一样要交给枢密院,你们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
亮明身份,这些人似乎减少了恐惧,还以为是什么不通礼数的丘八呢,只要是官场中人就好办。
王雱指了一个人,士兵将他拉出来。
“啊!”王雱走过去,抽出士兵的镔铁刀,毫无征兆的下狠手,将那人的左臂从中砍断。
一声惨叫,接着就是躺地上痛的打滚。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将刀子交还士兵,王雱扫视了一眼被绑缚的众人,“告诉我,谁下的令,否则每个人都会变得跟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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