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税司冲进城门,破了瓮城,顺利占领南城墙。
这时候,陶桂还仰歪在城门楼子里哼戏呢,也不知做的什么梦,脸上的笑意就没停下。
十月底,临秋末了,寒风如刀。
一盆凉水兜头泼下,连呛带冻,陶桂扑棱一下从坐塌上滚下来,张嘴就要砍人。
“姥姥的,我日你十八代祖宗,老爷我今天必要扒了你的皮点天灯。”
嘴里还敢不干净,那个被射中胳膊的缉税司副使冲过来,劈摰啪嚓,抡圆了就是一顿大嘴巴子。
老子好好的户部主事,竟然特么的拿箭射我!
“反了!反了!敢打老爷,我扬了你们家祖坟!”
陶桂睁眼,一个个面孔看过去,居然没见着一张认识的。一卜楞脑袋,耳朵晃的跟猪八戒似的,醒酒了。
“你...你...你......”
“你大爷的!”那名被床子弩逼的屁滚尿流的武官,上来揪住他的脖领子,甩手又是两个耳光。
武人就是不一样,就俩,一下就将陶桂彻底打醒了。
“大...大王饶命!”
..................
黎阳不是郡治,文武不和,这边只有安利军的指挥使衙门。
吕惠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亮出钦差大旗,占了衙门,全面接管黎阳城,并传令滑县、淇县、浚县长官,前来拜见。
这国家防务出大乱子啦,自己才动了一千人就轻易破了安利军,开封府的大人们平常是怎么睡得着的。
一边等待三县县令到来,一边赶紧往京师写信。
韩琦相公啊,就你组织的这北军防线,跟特么纸糊的一样,赶快派人来擦屁股吧。
信一写完,他直接派人狂奔回京。
可左等几个县令不来,右等人也不见,渐渐地,他内心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自己亮明三司长官的身份,按理几个七品小官,应该热情洋溢的跑来拍自己马匹,捋自己的虎须啊。
怎么,河北西路这么邪性,文官这一套规矩都不讲了么?
“再派一拨人传令,限一日之内到衙听令,否则我钦差行便宜之权,先摘了他们的帽子!”
传令兵又跑了一波,可惜一天过去,人还是没到。
不会吧,这地方被契丹渗透了,已经叛国?
衙前来了一匹黄骠马,报信的是一个浚县的种田大户,让钦差老爷赶紧去浚县,他们县令正烧账册呢。
不只是账册,还要烧仓库,烧草料场,烧渡口船只。
总之,县令已疯,赶紧派人。
“糟了,把我当查账的了!”吕惠卿分派人手,各带二百精兵,前往三地接收县衙。
事情到了这一步,不查账也不行了,总得给韩相公一个交代吧。
先查哪里,当然是安利军。
军田、军粮、军械、城池、仓库、马匹、兵丁、厢军、乡勇,军饷发放、日常操课、防务训练。
他带着八九百人的文职团队,都是些替权贵操办买卖的老手,军营这点帐扒拉手指头都能算明白。
文字账册当天就盘个清清楚楚,实物也只需要两日来进行核对。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睡不着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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