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书信没射进去么?”
武官拼命解释,“射进去了,正中城楼的护板。”
陶桂见敌军气势被自己压倒,吩咐手下,擂鼓开门,让一千军马出城,击溃敌军,擒拿贼首。
手下一边递醒酒汤一边劝,说咱吓唬吓唬人就得了,兄弟们今年一年净种地了,打仗的本事一回没练,怕是不行。
陶桂哪管那个,一群草寇而已,必然一触而溃。
吕惠卿这边看对面要出城,还以为是主官要来拜见,立马整顿队伍,让开中军通道。
陶桂在城上看了也是一愣,心想这帮人啊,草寇就是草寇,连护住中军的道理都不懂。
不应该击溃,应该多造杀伤,多砍人头。要是能凑齐一千个,今年少不得磨堪要多升两转,赏赐再加一级。
他一碗醒酒汤下肚,晕晕乎乎的,坐在城楼里唱起了长坂坡的戏词儿。
城门打开,慢慢悠悠的,冲出来五百骑兵,五百着甲步兵。
看了半天,就是没见着主将。
吕惠卿还拿着望远镜搁这找呢,那边一声号响,居然发起了全员冲锋。
嗯?
北军迎接主官,还要先展示一遍阅兵么,用不着这么繁琐吧。
总队长早看出来端倪,对方这哪是主官出城拜见啊,分明是擒贼先擒王来了。
幸亏他机灵,早已经让一半的人员披甲上马。
他也发令擂鼓吹号,骑兵护住两翼,中军排出三百精锐射手。
黎阳军在冲锋,只可惜冲的太早了,一里的距离长腿还要跑三百五十步,至少四十个呼吸。
这些人还穿着甲,跑到离前军还有一箭之地,士兵们已经感觉肺子跟风箱一样,又干又燥,要着火了一般。
嗖,射手抛出一箭,落在阵前。
旋即,虞候高喊道,仰六分,满弓,抛射。
黎阳军刚冲过射击线,兜头兜脸就挨了一阵箭雨。幸亏身上甲胄齐全,并不碍事,也就伤到了几个人。
他们再冲,刚跑出五六步,又挨了一阵箭雨。
这时候,冲锋就是有进无退,别管是否力竭,得把一百多斤先贴近了再说,肉搏永远是有甲胜无甲。
吕惠卿被这帮人的猪突猛进吓得肝胆乱颤,后槽牙直打架。
“换破甲锥,二分,平射!”
弓箭手拉开弓弦,右手一张,半两多的钢锥箭头带着利啸,飞过两军阵前最后的距离。
“哼...呃...”
“娘诶...好痛...”
一阵箭雨,倒下去七八十,后面更是产生了踩踏效应。
这边弓手进入自由射击状态,两翼骑兵已经端着长矛开始斜插而上,冲着对方中段开始冲锋。
黎阳兵本就跑的有些散乱,步兵在前,骑军护守两翼,薄弱之处越漏越大。
兵戈相交,骑兵们马上对捅,发出噼里啪啦的锚杆折断声,甲胄被刺穿后的叫喊声。
一击即溃,护守两翼的骑兵丢下步兵想跑,被缉税司正好衔尾追击。
不好,贼兵要进城!
城楼上忙摇令旗让骑兵向东西两门撤退,可一群夹着尾巴逃命的,哪还有功夫抬头看旗。
“关城门,快关城门啊!”
缉税司追着敌人就进了城门,然后见到服饰不一样的就砍,如同虎入羊群。
后续的兄弟跟上来,搬开拒马,敞开道路,接应步兵。
吕惠卿一拍大腿,大骂一句娘希匹,这特么也太倒霉了,怎么能遇到这么一帮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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