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老爷夫人,赏几个火烧钱,也不枉我们治安所给你们站岗放哨。
敢不给?
好,现在我就让人撤走,到了流氓作乱打上门的时候可别找开封府,衙役也是人,总得需要休息吧。
这帮人一听,怕不是晚上来的人就是你们假扮的。
不就是要钱么,给!
几个黑皮,早晚有时间收拾你们,到时候让你给老爷我刷尿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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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傍晚,东城门的灯笼亮如白昼,大几百辆车头尾相接,延绵出来好几里地。
原邓州转运使康一夫康大人今天也出城,他家私不多,只有六辆车,都是新型的四轮载重马车。
到了城门,过来一个蒙着面的小吏,手里提着灯笼,腰间别着短刀。
挨辆车检查之后,吆喝了一嗓子,“出城粪车六辆,课税两百文!”
康大人把帽檐压低,连对面的样子都不敢仔细看,听见对方喊话,赶忙从荷包里摸出来两片金叶子。
那小吏颠了颠,牙缝里蹦出来一句“识相”,然后就痛痛快快的放行了。
接应他的是当朝驸马爷王诜,刚一出城门,王诜赶紧把马车上插着的灯笼都收了回去。
“诶,驸马爷,慢着,慢着啊!前面还不知有没有哨卡,公主府的旗号再借我用用!”
啪!王诜一把拍掉他的手。
“噤声,快走!前面也安排好了,直接去惠民,然后转去应天府还是南阳,都随你!”
这公主府的灯笼就是通行证,如此多的人,总有想蒙混过关的。
他们的车刚挪出城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连声凄惨的喊叫,一辆车连人带货都给扣了,还被官兵拿刀鞘一顿狠抽。
康大人见状,忙爬上马车,找了个手帕,把自己的脸也蒙了。
嗐,肯定是被认出来了,现在处处都是拦路虎,自己这点身家能走到哪里还不一定。
马车里,夫人小姐丫鬟,个个脸上都抹着锅底灰,要是真有人探查,肯定要被吓一跳。
“快走,快点,别挡路!都什么时候了,还磨蹭!”
后面的车队催着,可他这车重,真起不来速度。无论后面怎么咒骂,他这又宽大又笨重的马车,还是慢悠悠的。
走了三里多,前面的车队停了。
一会,有提着灯笼的小二,不对,人家说钱行的人叫经理。
“康员外,小可陆子野,是指派给你的服务经理。当然,你要是有熟人,我也可以帮你叫来!”
康大人哪儿有熟人,他的钱都是自己放印子的,家里典当铺十来处呢。
朝廷的便钱务和大相国寺他都信不着,更别说新兴的没背景的惠民钱行了。
这要不是逼得没招了,眼看着要改朝换代,他才舍不得把家里的老底儿抠出来。要知道,这些可都是他二十多年给朝廷“当牛做马”挣来的,都是辛苦钱。
六辆车,五辆车都是钱。
陆子野带着个跟班,他指着一辆,让伙计过去看看货色。
要是五车铜钱,怎么也能有两万斤吧,百分之三的提成,那就是六百斤,足足一百贯的奖金。
还是乱世好啊,挣钱就是容易,之前干了半年,还没这一晚上快活。
伙计刚要翻检,被康大人赶忙按住手,“嘘”!
这里可不是铜钱,再掀,就让人看见底了。怎么也得进了钱行的大院才能验货,要不现在被哄抢了算谁的?
嗯?陆子野皱着眉头,示意老头你什么意思?
“小哥,再等等,我怕走了光!”
啊,陆子野被他拉着,来到中间的一辆马车,掀开车厢外面的层层丝绸布匹。
“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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