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是冷的,却裹着金。
不是凡金,是文气凝的,落在衣上轻得像雪,贴在皮肤上却烫得像火。墨玄扶着青牛的脖子,站在瑶池边,看水面映着昆仑的山影,影里藏着丝黑——比万书崖的巫气更淡,却更毒,像针藏在棉里,稍不留意就扎进骨缝。
“西王母在里面等。”守卫的声音沉得像石,手里的长矛上缠着文气,一抬,就把瑶池边的冷扫开半尺,“进去后别乱碰,池里的水是‘灵脉泉’,沾了巫气会浑,浑了就救不回来了。”
青牛的鼻子动了动,淡青的瑞气往池里飘了点,水面立刻荡开圈金纹,把那丝**了出去,像赶蚊子似的。墨玄摸了摸怀里的灵脉根珠,珠身突然暖了,映着池里的金纹,显出“锁灵”两个字,淡得像要化。
“娘的!这昆仑也有巫气,蚩尤的爪牙也太能钻了!”王师兄扛着银剑,剑穗缠了十七圈银芒,比在万书崖时亮了点,却还是抖,“俺看不如直接找蚩尤算账,省得他总在背后搞鬼!”
白泽拉了拉他的衣角,独角的金光扫过瑶池的角落,那里藏着块黑石,石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印——和巫噬兽额头的噬灵印是一个路子,只是小了点,像孩子画的。“别冲动,”它的声音轻得像风,“这印是‘传信印’,蚩尤的人在给里面报信,咱们正好顺着印找,说不定能揪出他的眼线。”
儒士赶紧把木牌掏出来,文气裹着黑石,印上的黑立刻退了点,却没散,反而往木牌里钻。“俺…俺的文气挡不住,这印里的巫气和之前的不一样,更‘活’,像有自己的意识。”他往墨玄身边退了退,木牌上的文气暗了大半,“快想办法,再晚…再晚印就传到里面了!”
墨玄把引魂灯掏出来,蓝光绕着黑石转了圈,印上的黑瞬间就焦了,发出“滋滋”的响,像烧头发。“这印是用巫血混着石粉刻的,”他蹲下来,摸了摸黑石上的痕,“里面有蚩尤的神识,只要烧了,他就收不到信了——白泽,你用文气把黑石包起来,别让巫气散出去,免得打草惊蛇。”
白泽的独角亮得刺眼,文气像张网,把黑石裹得严严实实。刚裹好,瑶池里突然荡开圈波纹,不是金的,是白的——西王母从里面走出来,衣上的云纹飘着,手里攥着块玉牌,玉牌上刻着“昆仑”二字,文气浓得像要滴下来。
“你们来得正好,”西王母的声音淡得像瑶池的水,却带着劲,“三清圣人刚议完,锁灵洞的石脉已经开始‘颤’了,蚩尤的巫器就快炼成,再晚三天,石脉的灵气就会被吸空。”她把玉牌递给墨玄,玉牌一碰到灵脉根珠,就亮了,映出锁灵洞的地图,“你们分两路走,一路送青牛去锁灵洞,用它的瑞气镇住石脉;另一路去昆仑的‘黑风口’,那里有蚩尤的眼线,在往锁灵洞传消息,必须把他们揪出来。”
“俺跟墨玄去锁灵洞!”王师兄的银剑往肩上扛,剑穗抖得更欢,“黑风口让给儒士和白泽,俺放心——他们文气足,能挡巫气。”
儒士赶紧点头,把木牌攥得更紧:“俺们能行!俺的木牌能探巫气,白泽能困人,保证不让一个眼线跑了!”
白泽却摇了摇头,独角的金光暗了点:“黑风口的巫气比想象中浓,可能有巫噬兽的同类在,”它往青牛身边看了眼,“青牛的瑞气能克巫兽,不如让它先去黑风口晃一圈,再去锁灵洞,这样两边都安全。”
墨玄摸了摸灵脉根珠,珠身突然映出个影——是黑风口的景象,里面有几只绿皮兽,像巫噬兽,却更小,额头上也有噬灵印,正围着块黑石转,黑石上刻着蛇纹。“里面有蛇纹,”他指着珠身的影,“和旧仓白粉上的一样,是南洋蛇业的标记,蚩尤和南洋蛇业还有勾结。”
这是第一个伏笔。
西王母的脸色沉了沉,玉牌上的文气晃了晃:“南洋蛇业的人擅长‘养蛇为媒’,能让蛇带巫气传信,”她往瑶池里指,“池里的灵脉泉能断蛇信,你们带点泉水去,洒在黑风口,蛇就传不了信了。”她递过个玉瓶,里面的泉水泛着金,一打开,就有文气飘出来。
优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