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崖的风是冷的。
冷得裹着文气的淡金,却吹不散那缕黑——巫气像根细针,扎在崖壁的典籍上,墨色顺着刻痕渗进去,原本泛着光的字迹暗了大半,像蒙了层灰。墨玄扶着青牛的脖子,指尖能感觉到灵脉根珠的烫,不是预警的灼,是在映着典籍的光,珠身上隐约显出“石脉”二字,淡得像雾。
“娘的!这些龟孙还真敢毁典籍!”王师兄扛着银剑,剑穗的银芒抖得发颤,往崖壁上凑了两步,想伸手去擦那些黑,却被白泽拦住。
“别碰!”白泽的独角亮了点,细如线的文气飘到黑痕上,刚碰到就“滋滋”响,“巫血混着巫链碎渣,沾到会往骨头里钻,比巫噬兽的涎还毒。”它往崖壁深处看,淡金的文气里,几个黑影还在涂着什么,动作快得像鬼,“蚩尤的人是有备而来,带的巫料够毁半壁典籍。”
儒士攥着木牌,文气裹住众人的后背,手却在抖——不是怕,是急,木牌上的淡金越来越暗,他能感觉到典籍在“疼”,像有生命的东西被啃咬。“俺…俺能用文气挡会儿,你们快想办法,再晚…再晚典籍就救不回来了!”他往前凑了凑,木牌贴在崖壁上,文气顺着刻痕往里灌,黑痕果然退了点。
西王母蹲在龟甲边,甲面的纹路亮得忽明忽暗,裂纹里渗出点黑血,像被巫气逼出来的。“伏羲先生的神识还在,”她指尖碰了碰龟甲,声音沉得像崖壁的石,“他说锁灵洞的石脉是洪荒的‘灵根’,蚩尤想在石脉中心炼巫器,用瑞兽的灵气催熟,一旦炼成,整个洪荒的文气都会被巫器吸走。”
“灵根?”墨玄摸了摸怀里的灵脉根珠,珠身的“石脉”二字突然亮了,映得他掌心发暖,“那青牛…是不是能护住石脉?”
老者拄着木杖,往崖壁的角落走了两步,那里藏着卷没被染黑的典籍,展开来,上面刻着“石脉生灵,瑞兽镇之”的字样。“老身刚才翻到的,”她咳嗽着,木杖往典籍上指,“锁灵洞的石脉需要瑞兽的灵气滋养,青牛是‘土脉瑞兽’,正好能克蚩尤的巫器——可也正因如此,它才成了蚩尤的目标。”
话音刚落,崖外突然传来“嗷”的一声吼——是巫噬兽的声音,比之前更凶,混着巫血卫的喊,像在往崖里冲。
“他们还没走!”墨玄赶紧把引魂灯掏出来,蓝光绕着青牛转了圈,“白泽,你跟儒士护着典籍;王师兄,你跟俺去挡会儿;西王母,你用龟甲联系伏羲先生,问他锁灵洞的具体位置,咱们得尽快送青牛去昆仑,那里有圣人的文气,能护住它。”
王师兄的银剑瞬间出鞘,剑穗缠了十六圈银芒,比之前亮了点:“娘的!正想找他们算账!这次俺非砍了那巫噬兽的印不可!”他往崖外冲,刚到门口,就见一只黑爪拍过来——是巫噬兽,额头的噬灵印亮得刺眼,爪子上还缠着巫链,黑渣掉在地上,融出小坑。
“小心它的爪!”墨玄的引魂灯往爪上扔,蓝光裹住巫链,瞬间就把黑渣烧没了。巫噬兽疼得后退,却没走,反而对着青牛的方向吼,崖外的巫血卫也冲了进来,手里的石刀上缠着细巫链,往儒士那边甩——他们的目标不是杀人,是抢青牛。
儒士的木牌往身前挡,文气裹住巫链,却被巫气蚀得快,木牌上的淡金暗了大半:“俺…俺快挡不住了!你们快想办法!”
白泽的独角突然亮得刺眼,文气像张网,把崖内的巫血卫都罩住:“俺只能困他们半柱香!墨玄,你们快带青牛走!这里有俺和儒士,还有伏羲先生的文气护着,没事!”它往墨玄那边推了推,“灵脉根珠能映石脉,你跟着珠上的影走,能抄近路去昆仑!”
墨玄没犹豫,扶着青牛往崖后走——那里有个隐蔽的山洞,是伏羲先生刚才用神识指的路。西王母把龟甲塞给他,甲面的纹路亮着,映出锁灵洞的模糊位置:“伏羲先生说,锁灵洞在昆仑东南的石峡谷,你到了昆仑,找西王母瑶池的守卫,他们会带你们去见圣人。”
“你们多保重!”墨玄回头看了眼,王师兄正用银剑砍巫噬兽的印,儒士的木牌还在挡巫链,白泽的文气网抖得厉害,却没破。他咬了咬牙,带着青牛往山洞里走,灵脉根珠的光在前面照路,珠身上的“石脉”二字越来越亮,渐渐显出条小路,往昆仑的方向延伸。
山洞里的风更冷,却没巫气,只有文气的淡金飘着,是伏羲先生留下的。青牛的淡青瑞气往珠上靠,珠身的影更清晰了,能看见锁灵洞的石脉,像条巨龙,卧在地下,脉眼里却渗着黑,是蚩尤的巫气已经开始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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