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烫成这样了,这么好看的手,要是留下印记多可惜。”况且都怪自己,若不是自己故意和宝儿挣劲想问出七王爷的事情,才吓得宝儿姐误以为自己要状告到王爷那里,摔掉了手里的盘子洒了俞谦尘一身的汤水,还烫伤了他白皙细嫩的手。
俞谦尘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看着戚文昭的双眼,问道:“你这是,在担心本王吗?”
此话一出戚文昭整整的看着俞谦尘愣在了原地,慢慢的低下了眼帘,眼睛向下划过腰间,解释道:“即便是在路上看到一个受伤的人,我也会这么担心,难道不是吗?”
俞谦尘没有说话,试试点点头,忽的戚文昭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扯下了腰间的小荷包,一边解开荷包一边笑着说到:“瞧我这个记性,差点把这个给忘了。”说着倒出了里面干黄的花瓣,放到了一旁的碗里,一边捣碎抬起头对着一脸不解的俞谦尘说道:“今日便不去医馆了,我来做一回大夫,若是医的好你可是要付钱的。”话一说戚文昭才发觉不太对,自己在俞谦尘家里吃喝拉撒睡,还有平日穿的衣服他都没要过任何报酬,虽然自己也给不了什么东西,但是现在自己说出这句话就显得有些恬不知耻,于是立即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就当作是这些日子在谦尘公子家吃住的报酬了。”
“当然可以,不过料理这区区一个烫伤恐怕不足够弥补。”
戚文昭捣花瓣的动作渐渐变慢,缓缓说道:“可我没钱钱啊…”
“你的话,没钱也好说。”俞谦尘意味深长的说完抿了一口茶,“这是木芙蓉?”
“是啊。”戚文昭应到,拿起捣好的花泥走到俞谦尘身旁,蹲下身子按照珍女交给她的方法慢慢的抹到烫红的地方,“虽然有点难看,但是希望还不晚。”
俞谦尘低头看着认真给他上药的戚文昭,粉扑扑的小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娇俏的鼻梁下嘟着樱桃小嘴一张一合的说着话,眉心处微微蹙起隐约透露出一股倔劲,一会明媚的杏仁眼就扑扑的眨呀眨,倏的把头上的粉色发带扯下,长长的秀发自然的散落下来,一圈一圈认真的缠在涂上花泥的地方。
“大功告成!”戚文昭依然是蹲在底下抬起头看着俞谦尘,“感觉怎么样?”
俞谦尘抬起胳膊,仔细端详自己被缠的严严实实的手腕,说道:“有些丑。”
“怎么会呢?我已经尽力在包了。”
“是发带有些丑,你包的甚是好看,等回到府里让七钰给你准备几身新衣裳。”
戚文昭深知自己包的丑,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脑袋,忽然听到门外有些动静,似乎是跑堂的上了饭菜来,于是猛地一个起身想要回到自己的座位,谁知起身过猛脑袋一下子眩晕脚步没站稳,身子向一旁倒去。待跑堂人推开屋门进来,里面的男子一手环抱住女子的腰部一手撑住腿部,女子的手拦住了男子的颈部,男子的手腕处捆绑着一根粉色的发带,两人脸贴着脸,几欲亲上,此画面让来者瞠目结舌。
看到有人进来戚文昭立马扑腾着挣脱开怀抱站稳了身子,俞谦尘也有些讪讪的请了清嗓子,说道:“放下出去吧。”
跑堂人放下了手中的端盘,迅速的走出了屋门,闭紧了门窗。戚文昭看着俞谦尘的脸也有些微微泛红,不由得低头偷偷笑了一下,为了缓解尴尬,戚文昭毫不客气的先夹了菜,自己夹两筷子,再给俞谦尘夹两筷子,以此往复,还客气的对俞谦尘说:“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将就一下吧。”
“你倒是有趣,这话应该我对你说。”俞谦尘看了两眼用戚文昭的筷子夹的菜,各种混乱的堆放在一个盘子里,有些难以下手,戚文昭似乎是看出了自己的不妥,讪讪说道:“你再重新夹一份吧。”
“无妨。”俞谦尘最终还是动了筷子。
吃到中间,戚文昭走到窗前看看楼下,已经没有来时那么多人了,她突然开始担心那个井钰茶馆的说书人会不会已经离去了,于是加快了吃饭的节奏,险些噎到自己,呛了两嗓子时发现自己杯子里的茶水已经空了,毫不犹豫的拿起俞谦尘的那一杯一饮而尽。
当俞谦尘拿起杯子要喝水时戚文昭提醒到:“你再换一个杯子吧,这个我用过了。”
俞谦尘低头吃着菜,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无妨。”
戚文昭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四王爷,怎么能无妨呢?
“原来你不喜欢中途换杯子啊,要不我给你擦擦吧,擦干净你继续用。”
“放着吧,倒是你你吃这么急做什么?”
戚文昭慢慢放下杯子思忖着该怎么回答,半晌说道:“我想趁着外面还热闹到处走走看,不然就没意思了。对了,你之前说有趣的地方,是哪里呀?。”
“有趣的地方自然要带你去了才知道,现在告诉你就无趣了。”
“好啊。”戚文昭一口一口慢慢嚼着菜,不知道该怎么把井钰茶馆这回事带出来,只希望俞谦尘能快些吃好,然后出去走走,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于是迅速吃完放下筷子开始直勾勾的盯着俞谦尘,她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但这是她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终于俞谦尘发觉戚文昭得古怀,慢慢放下筷子,擦擦嘴。
“好看吗?”
“啊?”戚文昭愣了一下,然后怔怔的点点头,毫不遮掩的说道:“好看。”
“那你再多看一会。”俞谦尘说完继续吃,似乎是吃的更慢了,戚文昭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气定神闲的一口一口夹着菜。
大约半个钟头俞谦尘终于正式放下了筷子,带着戚文昭离开了酒楼。
此时的路上人已经稀疏了很多,戚文昭甚是担心那个茶馆的说书人已经离开了,不由得问道:“咱们现在过去有趣的地方吗?”
“对。”俞谦尘走在前面,似乎没有上马的意思,只是慢慢的牵着马匹走,“地方很近,再有几步就到了,刚吃完,走一走的好。”
戚文昭点点头,自觉的还没走两步,俞谦尘就停下了身子,再抬头一看,一个楼馆上面的牌匾,赫然立着‘井钰茶馆’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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