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停在了一个挂着‘再饮’字样的青旗旁,戚文昭抬头看看这家酒楼足足有五层高,装潢甚是富丽堂皇,雕檐映日,绝对不像是普通酒楼。酒楼外车马盈门,一眼看去都是些名贵的轿子车马,想来里面也是臣门如市。
俞谦尘先从马上跃下,而后双手轻轻把戚文昭抱下马来。戚文昭探头眺望里面,听得酒楼里喧闹非凡人声嘈杂,回头对着俞谦尘说到:“感觉人很多的样子,该不会没有座位了吧?”
“是吗?进到里面看看。”
俞谦尘双手背在身后握住折扇,一袭白衣风度偏偏的走进里面。不知是他的气质过于出尘,还是身后得戚文昭一副软塌塌的样子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里面一众的目光全都放到了二人身上,尤其是那些打扮风尘的女子,皆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盯着戚文昭,看的戚文昭不由得浑身一哆嗦,有些别扭。
前面看到俞谦尘进来,立马围上来两个跑堂的,笑呵呵的迎上来,弓着腰请道:“公子今日又是容光焕发啊,快楼上请。”
戚文昭撅着嘴跟着走了上去,心里念叨着这两个阿谀奉承的家伙,虽然满嘴实话还是听着不舒服。走到二楼拐角的时候戚文昭眼睛向下扫视了一圈,依然有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其中更是有几位面露凶相的持刀剑客,眼神颇为古怀,看着戚文昭浑身一麻,突然手被走在前面的俞谦尘紧紧握住,把她往前面一拉,靠着她的耳边提醒到:“再看下去可能会没没命的哦。”
“什么?”戚文昭把头偏转过来靠的离俞谦尘更近了一些,有些害怕的说道到。
入座之后,戚文昭看着满面不认识的字,一个菜名也叫不上。俞谦尘叫了几道不耳熟的名字后,对跑堂的男子说:“把你们这里有土豆和茄子的菜类,全上一遍。”戚文昭听完心下一暖悄悄的看着俞谦尘的侧颜。
“得嘞,公子先品着这新上的都匀毛尖,稍后片刻。”
待跑堂的关好门帘退下,戚文昭睁着一双杏仁大眼盯着俞谦尘紧张兮兮的问道:“那些人真的会杀掉我吗?”
这种傻兮兮的话戚文昭也很佩服自己讲的出来,只是不确认清楚自己还是会很不安,俞谦尘似乎是被她的话逗笑了,噗嗤一下,摇头说道:“会,但暂时不会。”
“为什么呀?我没做坏事,也没得罪谁,怎么会和我过不去,还要杀我灭口。”说道灭口,戚文昭又想起了那夜的羽箭,伤口直到现在还没有好,胸口偶尔还会疼。
“因为你和我在一起。”
“那为什么是暂时不会。”
“也是因为你和我在一起。”
戚文昭木木的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不明白。”
“人在江湖,友人二三,仇人四五,是常态。”
俞谦尘低头嗅了一下都匀毛尖,继续讲到:“雇人杀人,借刀杀人,都是一种。跟在我身边你习惯就好,若是习惯不了也可以离开,只不你的暂时不会就会消失了。”
俞谦尘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笑着说出这些带有威胁话,竟然有种温柔刺刀的感觉,无痛但却致命。
“所以你要走吗?”俞谦尘的嘴角依然挂着笑容,定定的看着戚文昭,眼神中的温柔却带着压迫,戚文昭一时无言,她似乎感觉这句话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只是俞谦尘又是温柔一笑,递给了戚文昭一杯茶说道:“别这么紧张,不过是句玩笑话。”
戚文昭抿着嘴摇摇头,想来也是自己多虑了,便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偏头突然瞧见俞谦尘的手腕处红了一片,随即开口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俞谦尘低头看看右手腕处,红色的印记因为皮肤的白皙显得更加明艳,伸出左右指尖拂过红印,脸上略微露出不适,而后摇摇头说道:“无妨,今晚的例汤洒下时没来得及躲闪。”
戚文昭站起身子走到俞谦尘身旁,拉起她的手腕把袖子退到了上面,俞谦尘下意识的拉住了衣袖,戚文昭却拦住了他的手,手腕处的红色烫伤一直蔓延到了手腕内侧。
“这么大一片你怎么都不说呢?”戚文昭皱着眉头看着俞谦尘,语气显得有些心急,“都怪我,怪我…”
俞谦尘笑着不解的说道:“为何怪你,起来说话吧。”
戚文昭才发现自己一直蹲在地上,立马站起身来抓住俞谦尘的手就要往外走。
“跟我去上点药。”
俞谦尘反手握住了戚文昭的手,温柔的问道:“跟着你走,你可知道医馆在哪里?”
“我…”戚文昭定定的看着俞谦尘,摇摇头,“不知道可以找啊。”
“不对,你知道呀,你带我去。”
“我带你去给我看病?”俞谦尘笑着问,戚文昭听了也觉得怪怪的。
“有什么关系,我现在问到地方再带你去。”戚文昭松开俞谦尘的手,一本正经的问道:“公子,请问附近的医馆在哪里,可否指个明路?”
看着戚文昭逗趣的样子俞谦尘一脸的忍俊不禁,发出了轻气爽朗的笑声,眼睛里满是柔情。
“笑什么嘛,快说在哪里啊?”戚文昭一脸认真的模样,俞谦尘好奇到:“你真要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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