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一怔：“您是想……”
“放心，我不会做坏事，且在此之前，我一文钱诊金都不会收，过程之中出现任何问题，你可以随时来此找我。”晏笙说完想到自己晚上可能不在，又道，“我不在也可以让这里的伙计去九皇子府找我。”
定下心神，翡翠才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并非普通大夫，而是堂堂九皇子妃，惊觉自己刚刚种种行为多有失礼，她忙躬下身子：“翡翠多有失礼，还望九皇子妃海涵。”
“无妨，我喜欢这种平等的感觉。”晏笙摆摆手。
既得了希望，翡翠也没再耽搁，辞别之后径自回了柳府。
素云在翡翠离开之后拿起晏笙手臂，轻揉：“小姐做药告诉奴婢章程，奴婢来做就是了，何须您亲自动手？”
“我本就养尊处优，如今好不容易自力更生，你若是再惯着我，怕是你家小姐日后真要四肢不勤了。”晏笙笑道，“累才会有活着的感觉嘛~”
素云垂着头：“奴婢的药已经用完了。”
“哦？已经完了？”晏笙一愣，在心中一算，可不是完了，都完了好几日了，“你觉得如何？”
“就开始的时候身体会有些疼，现在不会了。”素云道。
晏笙摸了摸她余肿未消的脸：“本来若不是你在吃那些药，不至于有血块淤积才是，可怪我？”
素云摇头：“奴婢怎么可能怪小姐。”
“你要学我的本事也不是一两日就能成的。”晏笙想了想，“正好，刚刚柳家的这次疫病，刚刚我说的你可有一一记下？”
素云不敢满口回答：“十之八九。”
“那你刚刚也听说了，此疫病出自毒物，想要根治，只有以毒攻毒。我刚刚给翡翠的那袋药，若常人吃了，必死无疑，因为那是剧毒。”晏笙顿了顿，目光始终看着素云，“你可明白了？我行的是毒蛊道，而非医术，就算这样，你仍要学？”
没想到晏笙会说的如此直接，不过这并不影响素云的决断：“早在奴婢用药之初，奴婢就猜到了，想来小姐让奴婢吃的那些药也是毒吧？”
“嗯。”晏笙答的坦然，“如果以寻常的身子涉猎此道，就只有引火自焚的份，我让你以微妙的剂量用毒，是为了消除你的身体对毒物本能的抗性，对你的身体自然是有所伤害，没先对你说清楚，是我想的不够周到。”
素云摇头：“没关系，奴婢明白。”
“那你也猜到了，堆在后院那些未曾摆近药架的东西，也是毒？”
“嗯，奴婢曾偶然见过有误食而死的老鼠。”
这下晏笙着实有些惊讶了：“后院居然有老鼠？”
“好在，在小姐那些宝贝的荼毒下，已经绝迹。”素云笑着，“说不定日后可将此法散播出去，说不定能让黎城成为老鼠的禁区。”
晏笙被她的俏皮话逗得哭笑不得：“哪有你这么凶残的？”
“小姐是不知道，在百姓家中，偷盗粮食的老鼠到底有多可恨。”素云脸上突然多了一抹悲愤，“就连奴婢都是因为被老鼠偷光了粮食，父母无法抚养我们，才将我们卖给了人牙子，辗转之下进了晏府，成了小姐的丫鬟……”
晏笙眨眨眼：“那你岂不是要谢谢它们？没有它们，你怕是还在家里吃苦受罪，怎会在我身边学这些本事？”
“额……好像……”素云一瞬间竟觉得晏笙所说有理，可心中仍是愤恨难消，“可它们……”
晏笙拿过她揉着自己手臂的手团抱住：“我明白，可是素云，天下生灵皆无辜，老鼠偷盗粮食为的也是生存，便是凶猛野兽也被困缚其中，我们虽行毒蛊之术却为的是救治苍生，当怀一颗慈悲心，可以驱赶它，却不该绝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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