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只想凭借这个由头引起暴乱，或是为局势所迫叛到楼萧那边，我必不会放过你们二人。但若是你想替父皇报仇，愿意与我并肩作战，那么你便是我最好的帮手。为保险起见，我不得不这么做。这的确是一个测试，我也的确有愧于你——但让我欣慰的是，你真的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楼郕此刻百感交集。说得好听是测试，说得不好听……自己这是被人骗了，还是被人耍了？他还自诩是下棋之人，没想到在他布的这个局外面还有一个更大的局，他便是其中一颗棋子。
“阿郕，你这般重情义，应当不会怪五哥吧？”楼羽偷瞄了楼郕一眼。
半晌过后，楼郕长叹了一口气：“枉我聪明一世，竟不想有一天被人卖了，还在帮他数铜板啊……”
楼羽连忙接过了话茬：“阿郕怎可妄自菲薄，你这般身份，定是以银票计价，何来铜板一说？”
“你——”楼郕气急。
突然，两人对视一眼，竟同时笑了起来。方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陷入了一片和谐之中。
“五哥，你这盘棋，下得有点大了。”楼郕啧啧叹道。
“若不把棋盘放大，怎么容得下你这颗大棋子呢？”
“嘿，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五哥反倒还讥讽上瘾了？”楼郕瞟了楼羽一眼，“五哥怎么越来越油嘴滑舌了，怕是常常哄骗我那五嫂，才练就了这番嘴皮子功夫吧？”
说完，不待楼羽反驳，立刻变了一副正经脸，切入了方才的话题：“五哥，你究竟是如何救出无猜的？”
楼羽便将事情的整个过程尽数与楼郕说了，楼郕一边听一边叹息，彷佛是在感慨自己的“失策”。
“所以，五哥这三年来当真是在隐忍筹谋？”楼郕问道。
楼羽点了点头：“虽然母后待我恩重如山，但血浓于水，父仇未报，何谈其他？退一步说，若母后知道楼萧做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她也定会理解我的选择。”
楼郕又叹了一口气：“都是弟弟不好，以为五哥无心复仇，总想着将五哥逼上这条路，却不料给五哥徒增了许多麻烦……”
“所以，现在该是你来弥补的时候了。”楼羽故作严厉。
“嗯？”
“我手握重兵，本就处在风口浪尖，即便没有你故意放出谣言，朝堂之上也不乏搬弄是非的人。现下，琪儿以此事为契机，顺势将矛头引到了你身上——你便是我最好的挡箭牌了。”
楼郕哀怨地看了楼羽一眼：“这次的麻烦还不小，按照你们的说法，我既然能将无猜指做赵太医的遗孤，必定是知道了三年前的秘密，估计第一个要被灭口的就是我了……”
“你可愿替我挡下这一劫？”楼羽不言其他，坦诚一问。
楼郕立刻收起了那不正经的神情，郑重地点了点头：“兄长所谋，弟弟誓死追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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