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阐明？！”楼郕冷笑一声，脸色落寞，“无猜的秘密，你早在我之前知晓，可你这三年来却毫无动作，甚至任由楼萧差遣。起初我还以为你是在隐忍筹谋，后来我才意识到，你根本就没有复仇的意思。”
“你怎知我没有？”楼羽反问。
“父皇向来对你不闻不问，任由你在前线拼杀，即便战功累累也从未提过恩赏。反而是太后，也就是当年的齐妃娘娘对你关爱有加，时常挂念，你更是由她亲自抚养长大的。你将太后视作生母，与楼萧也如同同胞兄弟一般，怎么会与他们兵戎相见？
“有时候我在想，你会不会还庆幸楼萧杀了父皇，这样你才有机会翻身？但不管如何，你都不会为了一个冷落你多年没有给过你半分亲情的父亲，与恩同生母的太后翻脸的。即便我散播了那些传言，我却是最不信那传言的人。”
“所以你才设计了这一出，目的便是彻底毁掉皇上对我的信任，让他认为我已经知晓了三年前的旧事，不得不将我这个心腹大患除去？”
“是。”楼郕凛然地点头，“若是刀都架在你脖子上了，我不信你还不会还击。楼萧若是得知你知道真相，是绝不会容下你的，到时候你们兄弟情义已断，你为了自保，一定会与他兵戎相见——但我并非要从中赢利，我只是逼你出手，将他的恶行公之于世而已。而且，我相信你有能力打败他，这皇位若是由你来坐，我必定拥持。”
听完楼郕的一番肺腑之言，楼羽心中也更加确信无疑。
他早就知道楼郕并无夺位之念。楼郕这几年寄情山水，是实实在在的不问世事，并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而如今在朝的势力，他也从未暗中笼结，即便他想要在纷乱中收网，手中也没握有分毫的兵权，根本做不到。
楼郕见楼羽沉默不语，以为他还在质疑他的用心，愤愤然补充道：“若非发现无猜的秘密，我早就待在世外桃源不回来了。你以为我去年回来金都是为了什么？若不是楼萧所为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我绝不会趟这淌浑水！”
这时，楼羽突然朗声应道：“阿郕，我相信你。”
楼郕一愣，在这样的氛围中，又一次听到楼羽这般唤他，竟让他浑身不自在。
“怎么，我相信你，这还不好吗？”楼羽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笑容。
楼郕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定定地看着楼羽，楼羽此刻正是一脸自得的笑容，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他的瞳孔微微张大，慢慢地联想到了一些端倪。
“你故意的？”他颤抖着声音问出声，“你故意引我说出这些？！”
楼羽点点头，毫不掩饰。
“可你为何要逼我说出这些话？你听了有何好处？还有，你故意让我发现无猜的秘密……到底是为了什么……”
楼郕的脑中突然又乱了。
方才他似乎还捕捉到了一丝线索，可是转瞬便抓不到了，答案呼之欲出，他却怎么也不能拨开这层迷雾。
“阿郕，对不起，我做这些，目的就是为了看一看你到底是更看重父皇，还是更看重皇位。”楼羽将自己的谋划一一道出。
“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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