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便说起了一个故事。
约莫半个月前，慕容嫣发现蒹葭时常一个人蹲在池塘附近流眼泪，几次窥得之后，不免起了疑问，便让思慧过去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原来蒹葭的母亲因为缺钱治病而亡。她们还从蒹葭的口中得知，蒹葭几次向风琪预支工钱，却被风琪以不符府内规矩为由拒绝，蒹葭也没有预料，母亲竟然就因此延误了诊治的最佳时机，不治身亡了。
“我可从未扣过她什么工钱。”既然提到了她，风琪便说了一句，“蒹葭也从未同我说起过家里的困难。”
慕容嫣又道：“妾身哪里知道这其中的蹊跷啊……后来思慧告诉妾身，蒹葭正愁着如何筹钱替她母亲下葬，说是她母亲的尸体还曝在外头，连副棺木都没有。妾身也是可怜她，想要帮她一把，但当时正是月底，妾身的月例都拿去买了补品衣料，便想到这金钗式样反正也过时了，这才赠与她的。”
“慕容妹妹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自己都捉襟见肘，还要帮助我院子里的丫鬟？”
“妾身……妾身也是对王妃有愧在心……”
风琪失笑：“我看哪里是有愧在心，分明是趁虚而入吧。妹妹一直想收买我这院子里的人，特别是蒹葭这样的掌事丫头，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肯定是不会错过的。”
慕容嫣的心思被揭穿，只好又退了一步：“是，王妃说得是，是妾身耍了些心眼子……但妾身并无要害王妃的意思啊！不过也就是想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去了王妃院子这之类的消息罢了。”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知蒹葭纵火的计划？”楼羽问道。
“妾身……不知。”慕容嫣有一瞬的迟疑。
“妹妹可要想清楚了回答。”风琪在一旁冷言了一句。
楼羽使了个眼色，慕容嫣的贴身婢女思慧便被侍卫拖了进来。她受过了重刑，整个人已是面容苍白，意识惨淡。
“思慧，你来说说。”
思慧匆匆看过了慕容嫣一眼，又向楼羽磕了一个头：“王爷，是奴婢发现了蒹葭的心事，慕容侧妃送蒹葭金钗，也是奴婢经手的……”
“后来呢？事发当天，蒹葭是否来过绾玉苑？”
慕容嫣紧张地看向思慧，似乎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但思慧显然已经受不住重刑，全部招认了出来：“来过。那日，蒹葭说有要事要禀告侧妃，是奴婢迎了她进来，又替侧妃守在门外的。”
“她们说了什么？”
“奴婢不知，奴婢在外头守着，听不到屋内的动静。但，但孙嬷嬷是陪着侧妃的……”
楼羽凌厉的眼眸扫了慕容嫣一眼。此刻，慕容嫣一脸惊惶，慌忙将目光投向了别处。
“把孙嬷嬷带上来。”
孙嬷嬷也挨了板子，被带上来的时候还在咿呀地喊着。风琪看了她一眼，心中十分烦闷。
“雨霖苑失火那日，蒹葭来绾玉苑找过侧王妃，你在侧王妃身边，可有听到什么？”楼羽问孙嬷嬷。
“奴婢……奴婢……”孙嬷嬷欲言又止。
“说！”
楼羽一声冷喝，吓得孙嬷嬷的身子都抖了一抖。慕容嫣下意识地握住了木椅的脚，这才勉强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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