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轰。”
“轰。”
猛然,沿岸的冻土堤岸上发出巨响。
宛若是大地在崩裂,肉眼可见拳头大小的铅丸伴随漫天小铁珠轰碎虚空,朝着黄河西岸炸裂而去。
天寒地冻之地,肉眼可见的硝烟弥漫在虚空。
一两个呼吸之间,黄河西岸传出炸裂声,无数匈奴控弦根本还未看清是什么东西,便被铅弹与小铁柱洞穿了躯体。
四肢,肉躯,战马,乃至有被撕裂的恐怖惨状。
“退。”
“快后退。”
“儿郎们,退后三百步!”
呼延庚面红耳赤,眼中满是惊怒与恐惧。
他初看见大兴的船只入水,随之而来的便是轰鸣声,而后自己所在的阵地便遭受到了袭击,宛若天罚降世般恐怖。
“渡河。”
“河中心横船,三十虎蹲炮掩护大军登陆。”
高顺披甲悬刀,背负一柄十连弩,手中还捧着一杆燧发枪,以陷阵将之身立于船头,挥手指向黄河西岸。
霎时间,整个江河上涌出百余艘普通的走舸。
这些都是从西土临时征调的百姓船只,大兴给予的部分补偿。
“呼啦。”
“呼啦。”
有陷阵卫将士摆渡。
亦有人在装填燧发枪,更给十连弩上好了弩弦。
黄河东岸,虎蹲炮从未停歇,仿佛不要钱的将铅弹与黑火药装填。
乃至有不少虎蹲炮因为无法承受长时间的使用,轰然炸裂在堤岸上,令将士受到了重创。
饶是如此,没有一个陷阵卫将士惧怕。
他们是以火力掩护袍泽登陆,他们炮火若是停止,对抢滩登陆的袍泽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虎蹲炮。”
“这就是火器吗?”
阎行瞳孔中满是恐惧,更多的是敬畏。
参入骁骑之中的杨驹之子杨千万,只有庆幸与后怕。
他们百倾氐族,差点就与大兴开战,如此恐怕的军械,若是直接对向他们,恐怕整个氐族都会消亡。
“大兴。”
“真的不可阻。”
赵云眼中流露出莫名神采。
然而,就在众人愣神之际。
陷阵卫,已经在横穿河中的虎蹲炮掩护下登陆西岸,对呼延部南匈奴展开了血腥屠杀。
三千余陷阵卫,列长阵分批次扣发燧发枪。
侧翼的虎蹲炮在轰杀,闲暇之余还有十连弩作为手段。
枪火声,火炮声,伴随着哀嚎声彻底响彻整合黄河西岸,显得极为凄厉。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这场抢滩登陆战,便已经落下了帷幕。
比陈县之战还要可怕的布军之法,与火炮,燧发枪之间的配合,已经被高顺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啪嗒。”
“啪嗒。”
高顺提着燧发枪,踏步在硝烟弥漫,焦土遍地的南匈奴阵地,随手用刺刀捅杀几个苟延残喘的匈奴控弦。
“咳。
“咳咳。”
呼延庚从尸堆中挣扎而出。
他的半条腿已经被轰飞,不知落在了何地。
“呼延庚。”
高顺踏步而来,目光清冷道:“南匈奴右部之人,你我应该算是老相识了,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与之一战。”
“朔方都尉.....”
“当年八百朔方乡勇的统帅。”
呼延庚躺在地上,似乎冰冷的地面才能让他好受一些。
“不错。”
高顺目光清冷道。
呼延庚惨笑一声,自嘲道:“亏得单于还与大兴决死一战,我部数千控弦,竟然连半个时辰都没撑住,更不知如何整备迎敌,便被击溃,血洗。”
“你们落后了。”
“乱世,强者恒强。”
“还以为是弯刀,控弦的时代吗?”
高顺抵住燧发枪,缓缓刺入其胸口,厉声道:“此刃,就是还你呼延部屠戮朔方之血仇,某会送休屠各与你呼延部团聚。”
“啊,孽障。”
“高顺,你不得好死。”
呼延庚感受着刀锋入心的撕裂感,凄厉无比道:“长生天在上,某化厉鬼,也要日夜侵扰朔方,让你朔方亡灵不得安息。”
“那你记清某的脸。”
“千万记得来寻啊。”
高顺凶戾无比,踩踏着鲜血走向远处。
他已经见过陈伯,见过幺女陈希瑶,自然知晓朔方惨状,整个郡县被屠戮,而行凶劫掠之人便是呼延部与休屠各。
这场血仇,他从江东大兴城,铭记到了现在。
抢滩登陆战落下帷幕。
大兴的军械,对于南匈奴来说就是降维打击。
一场血腥无比的屠杀,放眼在黄河两岸,让人心中止不住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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