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末。
十二月初时。
大兴军营迁退至三水。
陈元,虞翻二人领军万余亲至,来安抚从匈奴迁回的百姓。
中军。
帅帐之中。
宁辰面前摆放着巨大的沙盘。
马超扶刀矗立一旁,说道:“王上,某熟悉西土的地势,昀卷县旧址的河道最窄,也是匈奴人无法防备之地,我们可以先送一支轻骑过去,而后为我们守住搭桥之路,只需三日时间,便可以送数万大军过河征战。”
“不错。”
张绣附喝道:“南匈奴自有通往凉州的桥梁,可是送回百姓之后,定死此战,他们必定会守住桥梁,乃至在贺兰山下做好准备。”
“轻骑不必。”
“陷阵卫营渡河吧。”
宁辰目光冷厉道:“孤之所以调集陷阵卫营过来就是为了轰开他们的防线,他们的陷阱再怎么厉害,难道还能防住虎蹲炮吗?”
“末将领命。”
高顺面容肃然道。
庞统眉头紧锁,沉声道:“王上,此次渡河征伐贺兰山,粮草运输问题极大,臣以为先让陷阵卫营先行,而后由辎重兵造桥,行粮草而过,最后再是大军渡河,故而陷阵卫营的压力骤增。”
“放心。”
高顺眼中满是自信,说道:“此次,某带了一百门虎蹲炮。”
“可。”
庞统点了点头。
“备战吧。”
宁辰目光扫过众将,沉声道:“三日后开始渡河,此战,孤要犁庭扫穴,令大漠从南至北再无匈奴王庭,谁若避战,皆斩。
“喏。”
众将应声离开帅帐。
犁庭扫穴,漠南漠北再无王庭。
如此誓言,与栾提豹的长生天在上丝毫不差。
大兴决战匈奴。
宁辰势必犁庭扫穴。
三日后,大兴营地再度朝着西土之西迁徙,直至抵至黄河沿岸。
这是他立下的誓言,若不践行,必以剑终。
朐卷县。
安定郡之县。
曾经也繁荣昌盛。
可惜,坏于羌族反叛,成了一片废墟。
黄河由此衍生出清水河,贯穿了整个安定郡。
凛冽寒冬,鹅毛大雪飘落后,令山河披白,黃河之水也变得冰冷至极。
河岸之东。
修整出一片平地。
并且铺上了一层木板。
宁辰披着大氅,坐在大椅上凝视对岸。
数百步的大河相隔,已经有南匈奴铁骑扎营。
可见,哪怕是大兴迁营后撤,他们还是未曾失去警惕。
“强渡。”
“相隔多少步?”
宁辰目光冷厉无匹道。
高顺算了算间隔,罕见露出一抹笑容,狰狞道:“三百步有余,四百步不足,观其大旗,应该是屠戮朔方的呼延部,我大兴虎蹲炮五百步射程,恰好可以轰杀敌军营地。”
“何时开始?”宁辰杵着大兴刀问道。
“一刻钟。”
高顺沉声道:“这五千陷阵卫都是南地之人,渡河轻而易举,不过需要适应黄河之水,末将保证半个时辰内拿下河对岸。”
“士元。”
宁辰眉头紧锁,沉声道:“造浮桥所用船只,甲板准备好了没有,此战我们必须用最快的时间渡河!”
“备齐。”
庞统言简意赅道。
“王上。”
高顺沉声道:“末将为先渡之舟,所以先下去做准备,虎蹲炮策应是陷阵卫营的军侯执掌。”
“安全为重。”
“若是难渡,我们可绕行!”
宁辰转头而笑,说道:“一座河拦不住我们,但不值得赔上将士的性命,就算绕行武威,也不过十余日时间而已。”
“喏。”
高顺应声走向临时建造的渡口。
“哒。”
“哒。”
“哒。”
宁辰敲打着刀柄。
时间缓缓流失,赵云,阎行二人眼中充满了担忧。
二人皆是初入大兴之人,从未见过火器之威,故而知晓这种登陆战有多么恐怖,而且冬天的水流有多么渗人。
若非是黄河崩腾,恐怕早已结上数尺厚的冰层。
与此同时。
黄河西岸,也进入战备状态。
呼延部之主呼延庚领军数千驻扎在此地,已经虎视水流湍急的大河。
大兴要战,而且还是决死一战,南匈奴各部无法避免,每一个部落都要参战,才能媲美精锐的大兴兵卒。
一刻钟将至,无数大兴将帅摒弃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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