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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拢关道到敦煌足足走了一个半月,四月下旬总算看到一座盛大的城池,可这还不是他们的目的地,他们要穿越整个河西走廊,预估还有一个月半月两个月才能到西域,没有马车,靠着人的双脚,就是如此苦兮兮。
但总算看见城池就是,来不及悲伤,奚春带着薛女女和薛垚悄悄向看守寻了个方便,就外出开小灶去了。敦煌黄沙遍地,所有人都蒙着脑袋,露出鼻子和眼睛,整个城市就写着两个字,干燥。
说实话,这和奚春对敦煌的印象完全不同,七彩丹霞还有莫高窟什么的,当然是见不到的。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家家户户都养骆驼,故而盛产骆驼奶,咱们的薛平安小朋友总算能喝奶了。
奚春买了个水袋子,将银钱递给摊贩,看着白花花的骆驼奶流进水袋子,激动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被风一吹又干又难受,真是想哭啊。
即使摊贩开出了八十文一小杯的高价,奚春还是大方的要求对方灌满水袋子。
又去买了当地极富盛名的油炸桧,七色烧饼,还有野驼酥等好几种肉回去,路上好歹也开了几次小灶,薛家人早就心照不宣的找出了如何瞒着人,又能开荤的好法子,挨个吃的满嘴流油,浑身有了力气才作罢。
吃饱喝足后的薛明珠和奚满粮找人谈天说地了,这段时间,二人或多或少也结识了不少人,多说说话人都不抑郁了。
奚春看着抱着膝盖蹲在院子里的那位美妇人,双眼发直,瞧着一句话也不说,看着人都迷迷瞪瞪的。自从她唯一的孩子被马熊弄死后,夫妻俩就跟丢了魂似的,一整天话也不说了。
奚春曾经让家中最话痨的爹娘分别出战,可一点用都没有,嘴巴都说干了,也不见对方吱声,瞧着跟疯了似的,她很是担心这二人的精神状态。
“别看了,人各有命,活着的唯一念想都没了,如此也正常。”
“我见还能吃饭,说不定还有救,你让姑姑多去找那位娘子说说话,保不齐有用。”薛女女随口道。
奚春听了觉得有理,可看着那边和几个妇人打成一片说的热火朝天的亲娘,咳咳咳嗓子,她决定亲自上阵。
“娘子,你家住哪儿啊,姓什么啊,我瞧娘子面熟,说不准家中还是远亲。”她笑盈盈开口。
寂静,是长久的寂静。
“娘子别伤心了............”
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口干舌燥到往喉咙里灌了一大壶水才消停,可这娘子还是一句话不说。薛女女双手一摊,好似再说,看吧,我就说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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