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环云脸颊和胸膛上是火辣辣的刺痛感,先前还有力气叫唤,到后面只能无力蜷缩身躯,哀鸣颤栗了。
刑环清唯恐她有个好歹,吓的赶紧上前将姐姐抱在怀中,双膝跪在地上不停的向守卫求饶:“大人,您大人有大量,还请宽恕我们。”
神情凄婉,哀声:“大人,可不能再打了,可不能再打了。”
那宣旨的大人冷眼斜了一瞬,冷哼下出去了,持鞭子的守卫也赶紧小心跟在后面,牢房大门轰的一声关上,伴随清脆的铁锁声落下,又是无尽的等待。
薛阿娘倒在五姐姐怀中,仰头一双眸子亮晶晶的询问:“能看到我父亲母亲了,还有大伯二伯他们,可真是太好了。”
奚春也是激动的很,她都不知道有多久没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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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牢房里呆了两天后,奚春一行人才被守卫带到一处僻静破烂的小院。一月已过,二月到来冰雪还未消融,冻上的河面更要一月才化解,外面冷的都没多少人出来,雪地里更是溜滑难行。
奚春用力吸溜几下鼻子,生疮的双手塞进厚重生硬的袄子里,如今他们穿的皆是开封府提供的流放路途中女囚的衣物。
不仅不保暖,还十分笨重,一行人在寒天雪地的院子里站着,冷冽的风似刀子般不停在暴露出的皮肤上刮蹭,口子都冻出一条一条了,整个人已经成一座冰雕了,却还要强行坚持。
奚春和薛女女还有阿娘站在人群最中间,到了才知晓,原来犯事的不止薛家还有史家李家,三家关系并不密切,可一些宴会上还是打了个照面,见所有人都是神色木怔,麻木不仁,奚春越发难受了,这个冬季该怎么过啊。
一波一波的人被守卫看守送过来,好些衣物单薄身上还佩戴沉重的枷锁和镣铐,普遍都有三十四斤,多是青壮年男人,娘子和老弱妇孺倒是没见到。
她们就伸长脑袋往外瞧,翘首以盼熟悉的亲人,直到最后一波人被送来,三人定睛一瞧,正是薛家人无疑,憋不住的眼泪唰的往下掉,疯了似的跑过去。奚春一把扑到在薛明珠怀中,手掌紧紧攥住她的衣领,撕心裂肺的痛哭:“娘....娘.....我...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薛明珠和奚满粮何曾不是,在牢狱中的数日,没有一刻不向神明祈求,祈求自己的阿春平安无事,祈求一家人还有再相聚团圆之时。
三人抱头痛哭,受薛家人的影响,院子里的其余人也不管不顾哭起来,一时间整个气氛充满悲伤和哀鸣,若是换做往常守卫早不耐烦几鞭子上来了。
或许是哭的人太多太惨,法不责众,也可能是等着这些人的将会是三千里的艰辛流放之路,守卫破天荒的没说话。别看此刻人多的很,能走到目的地还剩一半都是谢天谢地,上苍保佑,能陪着一起流放的,多是衙门的底层苦命人,心善权当没看见。
奚春哭够了,扭头环顾周遭,却未瞧见外祖父的身影,心中蓦然一寒,崩溃开口:“娘,外祖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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