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周航激动得跳起来,比拿了绘画比赛一等奖还高兴。
魏老爷子看着天上的风筝,摸了摸胡子:“这风筝啊,看着是飞在天上,其实是系在人心里。你对它上心了,它就舍不得掉下来。”
从那以后,周航成了风筝铺的半个徒弟。他把学校的美术课作业改成画风筝样,牡丹、荷花、喜鹊,画得越来越灵动,魏老爷子就照着他的画扎风筝,居然很受年轻人喜欢。有次县里办非遗展览,他们合作的“四季花鸟”风筝还拿了奖。
“你这脑子活,”魏老爷子看着奖状,眼里的皱纹笑成了花,“比我这老骨头懂得变。”他从柜子里拿出个落满灰尘的木盒,里面是几本线装书,封面上写着《风筝谱》,“这是我师父传下来的,上面记着百十来种扎法,你拿去看,能画出新样子最好。”
周航捧着《风筝谱》,纸页泛黄发脆,上面的手绘风筝图样却栩栩如生,还有魏老爷子师父的批注,哪里该弯竹,哪里该重彩,字字都是门道。他把谱子扫描进电脑,用绘图软件复原那些模糊的图样,还加了些现代元素——给沙燕加上耳机,给蝴蝶画上星空纹,扎出来的风筝摆在铺子里,引得路过的年轻人纷纷拍照。
寒假时,魏老爷子的腿突然疼得站不住,去医院检查,说是关节炎犯了,得卧床休养。周航每天放学就来铺子里,一边照顾老爷子,一边打理生意。他学着给风筝定价,给老主顾回信,还开了个网店,把风筝的照片和扎制过程拍下来发到网上,没想到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最远的订单来自新疆,要一只“大漠孤烟”主题的龙头蜈蚣。
“这小子,比我会折腾。”魏老爷子躺在里屋的床上,听着周航在外面打包、算账,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开春后,魏老爷子能下床了,却把铺子里的事大多交给了周航。他坐在窗边,看着周航带着几个同学在院子里扎风筝,少年们的笑声混着竹条的轻响,像首活泼的歌。有个小姑娘扎不好蝴蝶的翅骨,周航就握着她的手,一点点教,像当年魏老爷子教他那样。
“你看,这竹条要这样弯,”周航的声音清亮,“就像给蝴蝶安上想飞的心思。”
魏老爷子看着,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他想起自己年轻时,师父也是这样坐在窗边,看他笨手笨脚地扎第一只风筝。那时的风筝飞得低,线总缠在一起,师父却从不骂他,只是说:“别急,风筝跟人一样,得慢慢教它飞。”
如今,那些教过的风筝,有的可能早就烂在了泥里,可扎风筝的手艺,却像风筝线一样,从师父手里传到他手里,再传到周航手里,说不定哪天,还会传到那个扎蝴蝶的小姑娘手里。
东风又起,鸢飞阁门口的风筝又开始试飞。周航新扎的“太空沙燕”飞得最高,翅面上画着火箭和星球,竹骨却还是魏老爷子教的老法子。魏老爷子坐在马扎上,眯着眼看那只风筝,觉得它不仅飞在天上,还飞在时光里,带着老手艺的魂,一直往前,不回头。
您对这个关于老风筝铺和传统手艺传承的故事是否满意?若有需要调整的情节、细节或氛围,都可以告诉我,我会进行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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