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林文轩带来个旧木箱,是他爷爷留下的,箱角的榫卯松了,关不严实。“陈师傅,这能修吗?”
陈木匠接过木箱,看了看松脱的榫头:“能修。”他把箱子拆开,用砂纸把榫头和卯眼打磨干净,又在上面涂了点鱼鳔胶——这是用鱼鳔熬的胶,粘木头特别牢,还不怕水。等胶干了,他把榫头重新敲进卯眼里,木箱顿时严丝合缝,关起来“咔哒”一声,像新的一样。
“这鱼鳔胶真管用!”林文轩赞叹道。
“老法子了,”陈木匠收拾着工具,“比现在的化学胶好,不伤木头,时间越久越牢。”他看着林文轩,突然说,“我这木匠铺,有些年头了,屋顶的梁有点松,你要是有空,帮我看看?”
林文轩当然乐意。他跟着陈木匠爬上屋顶,发现是梁上的榫卯松了。两人合力把梁抬起来,清理干净榫头和卯眼,涂上鱼鳔胶,重新安好,屋顶顿时稳了不少。
“多亏了你,”陈木匠擦着汗,“我这老骨头,爬不动屋顶了。”
林文轩笑了:“您教我学榫卯,我帮您修屋顶,这不也是一种榫卯吗?您是榫头,我是卯眼,正好合上。”
陈木匠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你这先生,真会说话!”
秋天的时候,县里要修一座老祠堂,祠堂的梁柱用的都是榫卯结构,很多木匠不会修,有人推荐了陈木匠。陈木匠年纪大了,怕吃不消,林文轩就自告奋勇跟着去帮忙,帮他量尺寸、记数据,成了他的“眼睛”和“帮手”。
祠堂的梁架很高,林文轩爬上爬下,帮陈木匠查看榫卯的情况;陈木匠在像一个人,没过多久,就把松动的梁柱都修好了。
祠堂管事的看着修好的梁架,对陈木匠说:“陈师傅,您这手艺,得找个人传下去啊。”
陈木匠看了看旁边的林文轩,笑了:“有人学,就传得下去。”
林文轩心里一动,他知道,陈木匠没有徒弟,这门手艺怕是要断了。他回去后,写了篇文章,讲陈木匠的榫卯手艺,发在县里的报纸上,还配了他拍的照片——陈木匠在刨木头,在凿卯眼,在演示榫卯如何咬合。
文章发表后,不少人来木匠铺找陈木匠,有想学手艺的年轻人,有想定做家具的,还有学校请他去讲榫卯的道理。陈木匠的木匠铺,一下子热闹起来。
陈木匠收了个徒弟,是个从城里来的小伙子,说看了文章,觉得榫卯太神奇了,非要来学。陈木匠教得认真,小伙子学得也刻苦,林文轩有空还会来看看,帮着指点几句。
有天,林文轩又来木匠铺,看见陈木匠和徒弟正在做一张八仙桌,桌面和桌腿用的是“攒边打槽”的榫卯结构,复杂又精巧。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身上,落在散落的木屑上,像撒了把碎金。
“陈师傅,这桌子真好看。”林文轩说。
“好看吧?”陈木匠拿起刨子,“这榫卯啊,看着是木头和木头合在一起,其实是人心和人心合在一起,得有耐心,有诚心,才能做得好。”
林文轩点点头,他知道,陈木匠说的不仅是榫卯,也是人生。
剡溪的水依旧缓缓流淌,老木匠铺里的刨木声、凿木声,每天都准时响起,像在诉说着关于榫卯、关于传承的故事。而那些严丝合缝的木头,带着人的温度和心意,在时光里慢慢沉淀,成了最珍贵的记忆。
您对这个关于老木匠和榫卯手艺的故事是否满意?若有需要调整的情节、细节等,都可以告诉我,我会进行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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