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言重了,”叶雯含笑谦辞,“只要人在京中,但凭夫人传唤,定当随时前来。”
“县君对我江家恩重如山,此情绝非口舌能表。日后若有任何需江家相助之处,但说无妨,我们定当竭力。”江老夫人言辞恳切,语带深意。
叶雯自是婉转应对,谦和有礼。
一番寒暄过后,话渐入正题。
“今日请诸位前来,实是想商议一番婚事该如何安排。”
江阁老声音沉稳,语气却极是亲和,“圣上虽已赐婚,但婚期交由我们自定。依我之见,自是愈早愈好。
家中小四年纪已不小,这些年来,我与他母亲没少为他的婚事操心,如今得蒙圣恩指婚,实是解了我们一桩心头大事,自然盼望早日礼成,也好了却我们一桩牵挂。”
“只怕亲家舍不得女儿,还想多留些时日。”
“一切但凭阁老安排,”叶松柏从容接话,“男婚女嫁,终究是人生大事。父母若执意久留,反倒耽误儿女前程。不如早日成全,也让我们做父母的安心。”
江阁老含笑点头,“正该如此。”
他语锋微转,声音更缓几分,问道:“听闻陛下让你去了国子监?”
“国子监的丁祭酒为人不错,想必不会太过为难你,若有那不长眼的,亲家只管叫犬子去处理。”江阁老放出话来。
不看僧面看佛面,叶松柏如今成了江家的姻亲,即使身份低了些,也不是旁人随意能欺辱的。
叶松柏当然应下,这是江阁老要给他撑腰,他岂会不知好歹?
何况今日下来,他并不觉得有谁在欺辱他。
江阁老同叶松柏讨论诗词歌赋甚至一些政要,叶松柏都对答如流,朗朗上口。江老夫人则同冯氏谈论庶务,冯氏的见解倒也能入江老夫人法眼。
桌上言笑晏晏,原以为粗鄙不堪的秀才夫妇却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原以为高高在上的阁老夫妇却是如此平易近人,双方都对彼此十分满意。
从江家出来,叶家人都满脸笑容。
本来因为两家地位不对等,叶松柏夫妇还有些忐忑,有了今晚的接触,这让他们对以后叶惜英的生活放心不少。
至少阁老夫妇看起来不是梁婆子那等难以相处之人。
只是,回到家之时,几人傻眼了。
叶雯看着院子中嘤嘤低泣、打扮妖艳的女子,再看向一脸为难的老二,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怕是在外面沾惹的野花找上门来了!
叶雯一进院子,老二忙迎上来,眼见他娘蔓延怒火,老二忙解释道:“娘,您别误会,我和这位小翠姑娘真没什么!”
“昨晚不是去天香楼喝酒么,于公子他们说小翠没服侍好,专门给她赎了身,说送来好好服侍我,”他也急得不行,“娘!你快教教我,我该怎么办啊!”
他不过是去喝酒罢了,怎么想到会惹了这等事情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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