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起落便与符媛圆的枣红马并辔而行。
“松手!跳过来!”徐姜屿的声音冷静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符媛圆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眼眸此刻只有全然的专注和令人心安的力量。几乎是本能地,她松开了紧抱马颈的手,朝着他那边奋力一跃!
预想中摔落的疼痛并未到来,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带离了疯马的马背,落入一个带着松香和汗味的坚实怀抱。
徐姜屿一手紧紧箍着她,另一手猛拉缰绳,骏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硬生生停了下来。而那匹发狂的枣红马则继续向前冲去,很快被马场的驯马师合力制住。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符媛圆惊魂未定,脸颊紧紧贴着徐姜屿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传来的、同样急促有力的心跳声。他的手臂箍得她有些疼,但那力量却奇异地驱散了她所有的恐惧。
周围的人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郡主没事吧?”“侯爷好身手!”
王然也赶了过来,脸色发白:“媛圆姐姐,你吓死我了!幸好徐大哥反应快!”
叶施诗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被徐姜屿紧紧护在怀里的符媛圆,眼神复杂,默默垂下了眼帘。
徐姜屿没有理会众人的喧哗,低头查看怀里的人,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紧绷:“伤着没有?”
符媛圆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还被他牢牢抱着,众目睽睽之下,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挣扎着要下来:“没、没事!放开我!”
徐姜屿见她确实无恙,这才缓缓松开了手臂,扶着她站稳,但手仍虚扶在她背后,似是怕她腿软。
符媛圆脚一沾地,确实有些发软,靠着他手臂的支撑才站稳。她抬头,想道谢,却又碍于面子说不出口,只憋出一句:“......你的马术还不错。”
徐姜屿看着她惊魂甫定却还要强装镇定的模样,眼底那抹紧张终于散去,重新染上熟悉的戏谑,微微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夫人过奖。不过,比起马术,为夫的反应速度,夫人可还满意?”
符媛圆刚褪下红晕的脸颊又“轰”地一下烧了起来。这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经!
然而,这一次,她心底却生不出半点怒气。劫后余生的心悸,被他护在怀里的安稳,还有他此刻虽然调侃却明显带着关切的眼神,交织在一起,让她那颗一直对他紧闭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撬开了一道缝隙。
她瞪了他一眼,却没像往常那样反唇相讥,只是别扭地转过头,低声嘟囔:“......谁要你救了。”
声音很小,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娇嗔。
徐姜屿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深、极愉悦的弧度。
他似乎看到,那块坚冰,开始融化了。
经此一事,马场聚会草草收场。回府的马车上,符媛圆异常安静,不再像往常那样刻意远离徐姜屿,只是靠着车窗,望着外面飞逝的景物,不知在想什么。
徐姜屿也没有打扰她,只是偶尔看她一眼,目光深沉。
当晚,侯府书房。
徐姜屿面色冷峻,听着孙嘉佳的禀报。
“侯爷,查清楚了。郡主今日所骑的那匹枣红马,马鞍的肚带被人动了手脚,磨损严重,骑行一段时间后突然断裂,才导致马匹受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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