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在古玩行,“家传”不过是卖家常用的托词,真正的行家都懂,没必要戳破。
稍作停顿,郝博渊又急切地问道:“不知道那方印的原件您带在身上了吗?能不能让我先睹为快?”
唐哲摇了摇头,笑着拒绝:“郝老板说笑了,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会随身携带?金沙坡鱼龙混杂,万一丢了,或是遇到棒老二(方言,指强盗),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我可担不起这个风险。”
郝博渊轻咳一声,脸上有些尴尬:“兄弟说笑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哪里来的那么多棒老二?不过你说得也对,小心驶得万年船。只恨我份浅缘薄呀。”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越发笃定唐哲手里有玉玺,要是没有实物,怎么会这么谨慎?
而唐哲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玉玺其实就在他的帆布包里,只是在这陌生的茶馆,面对不知底细的郝博渊,他必须多留个心眼。鬼市上黑吃黑的事情太多,他可不想为了一时的信任,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郝老板,”唐哲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我们兄弟今天来金沙坡,其实就是投石问路,想给这玉玺找个有缘人、好人家。您是做正经生意的,又是江汉文化的爱好者,把玉玺卖给您,我也放心。但有一点我必须说清楚,要是外商想买,那就算了,江汉国再小,也是咱们国家的历史遗存,绝不能流到国外去。”
郝博渊听到这话,脸上露出赞赏的神色:“小兄弟有这份心,真是难得!你放心,我收藏古玩这么多年,从来没卖过一件东西给外商,都是留在国内,要么自己收藏,要么转给其他国内的收藏家。”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看着唐哲,一字一句地说:“既然你信得过我,我也不藏着掖着。江汉国的东西,在林城你找不到第二家比我出的价高。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出这个价……”他伸出一根手指,语气郑重:“烟抽拤。”
这话一出,旁边的李应堂瞬间僵住了,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撞在桌子上,茶水洒了一地他都没察觉。
他当“串串”这么多年,经手过的最贵的东西也不过几千块,上万的都少见,更别说一百万了!放眼整个林城,能有几个拿得出一百万的巨款?
而唐哲只是淡淡笑了笑,摇了摇头:“郝老板,您这是说笑话呢。这江汉玉玺虽说算不上价值连城,但也不至于只值这么一点吧?您可是研究江汉文化的专家,应该比谁都清楚它的价值。”
郝博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眼神里满是震惊,他自认为一百万已经是天价了,就算是在省城的古玩市场,也很少有古玩能卖到这个价格。
他一开始的心理价位其实只有几十万,后来见唐哲懂行,又提到了玉玺的来历,才加到一百万,本以为唐哲会兴奋地答应,没想到唐哲竟然觉得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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