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炉上的紫砂壶还在“咕嘟”作响,茶香弥漫了整个包房。唐哲和申二狗已经喝了三杯茶,杯底的茶叶都沉了底,郝博渊才终于从二楼匆匆赶来。
他的脚步有些急促,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微微散乱,满是皱纹的脸上泛着红扑扑的光泽,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争论,又像是太过兴奋难以平复。
“对不起哈,对不起!两位兄弟久等了!”郝博渊一进门就拱手道歉,语气里满是歉意,却难掩眼底的急切。
唐哲放下茶杯,指尖划过微凉的杯壁,心里早有定论。
从郝博渊拿走拓印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位痴迷江汉文化的老者,必然是去对照文献了。
李应堂之前说过,郝博渊收藏了不少江汉国的物件,说不定就有朱明月时期的檄文、公文,那些文书上或许就留有玉玺的印文痕迹。此刻见郝博渊这副模样,更印证了他的猜测。
“没关系,闲着也是闲着,喝喝茶倒也自在。”唐哲语气平淡,仿佛并不在意等待的时间,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郝博渊的双手。
郝博渊在唐哲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盯着唐哲,开门见山地问道:“小兄弟,你既然能拿出这方拓印,那实物……是不是也在你手上?”
唐哲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神平静地观察着郝博渊的反应。他想看看,这位“行家”在确认玉玺存在后,会露出怎样的神色。
果然,郝博渊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看到了稀世珍宝的收藏家,激动得手指都微微颤抖:“太好了!太好了!这里没有外人,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既然带着拓印来金沙坡,肯定是有出手的打算,对不对?”
唐哲依旧只是点头,没有多言,在古玩交易中,先开口的往往会陷入被动,他深谙这个道理。
郝博渊见他态度沉稳,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也压下了几分急切,放缓语气问道:“那你心里有底吗?打算多少出手?只要价格合理,我绝不还价。”
唐哲脸上露出一副痛心的神色,轻轻叹了口气:“不瞒郝老板说,我最近确实遇到了点急事,急需用钱,要不然这么贵重的东西,是家里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我说什么也不会拿出来卖。这可是祖宗留下的念想,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卖传家宝啊?”
“哦?家传的?”郝博渊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人心,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原来不是冥器,那倒是我走眼了。”
这话一出,唐哲心里微微一怔,他没想到郝博渊连这都能看出来。但他很快恢复平静,笑着说:“看来什么都瞒不过郝老板这样的行家。既然您看出来了,我也不瞒您,它确实是冥器,不过确切的说,是从死人身上得到的,但却不是在古墓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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