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二狗也连忙跟着站起来跟在唐哲身后。
“这边请!”郝博渊立刻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态度比刚才恭敬了不止十倍,甚至亲自走在前面引路,连李应堂都被他落在了后面。
三人穿过茶馆大堂,从后门走了出去。后院是一个不大的天井,铺着青石板,角落里种着几株桂花树,正是开花的季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天井后面是一排青砖灰瓦的包房,门窗都是雕花的木框,刷着暗红色的漆,看起来古朴雅致,和前面热闹的茶馆像是两个世界。
李应堂跟在后面,心里满是疑惑,忍不住凑到郝博渊身边,小声问道:“郝先生,那张纸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你刚才的反应也太激动了,我从来没见你这样过。”在他看来,不就是一张印着字的纸吗?就算是老物件,也不至于让见多识广的郝博渊这么失态。
郝博渊没有回头,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声音压得极低:“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宣纸上印的,是江汉王朝的玉玺印文。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比刚才那十几枚‘统嗣通宝’加起来还值钱!”
“玉玺?”李应堂惊呼一声,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几分,又赶紧捂住嘴,左右看了看,见唐哲他们还在后面跟着,便压低声音说道:“郝先生,这也太扯了吧?江汉王朝就存在了那么几年,而且只是个地方政权,哪来的玉玺?就算有,也早该失传了,怎么会落在这两个年轻人手里?”
郝博渊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笃定:“有没有,等会儿看了实物就知道了。我研究江汉文化几十年,对当时的印文风格再熟悉不过,刚才那张拓印上的篆书,还有印文边缘的磨损痕迹,都和文献记载的江汉玉玺特征吻合。要是真能见到实物,别说金沙坡,就算是整个林城,都要震动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包房门口。郝博渊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兄弟,里面请。”
唐哲和申二狗走进包房,里面的布置比外面看起来更雅致。靠墙摆着几个梨花木的博古架,上面摆放着一些瓷瓶、铜器,看起来都有些年头,却算不上特别珍贵;房间中央是一张红木八仙桌,桌子旁放着四把太师椅;角落里的炭炉上,坐着一个紫砂壶,炉火烧得正旺,壶里的茶水“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让本就有些炎热的秋天,更加有些燥热,还好房间里的电风扇不停地转着,倒让他们在感觉不到一丁点儿热,反而有些凉快。
“两位兄弟,请坐。”郝博渊招呼他们坐下,然后从博古架上取下四个青花瓷杯,一一摆放在桌上,又提起紫砂壶,给每个杯子都倒满茶水。茶水清澈,散发着淡淡的茶香,一看就是上好的茶叶。
唐哲刚端起茶杯,还没来得及喝,郝博渊就迫不及待地说道:“这位兄弟,能不能……能不能再让我仔细看看那方拓印?刚才在前面人多,我看得不够仔细。”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唐哲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从内兜里掏出那张宣纸,递了过去。
郝博渊双手接过宣纸,像是捧着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展开。他从口袋里掏出放大镜,又戴上那副雪白的手套,凑到灯光下仔细观察,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没错,这篆书风格和江汉时期的完全一致……”
他看了足足有十分钟,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放大镜,摘下手套,将宣纸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衣服里面,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对唐哲说道:“两位兄弟,你们稍坐一下,我去去就来,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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