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破沈渊的意图?那只会让双方陷入更尴尬、更对立的境地。
于是,安室透只能选择沉默。
他将所有的震惊、了然、矛盾和痛苦都死死压在心底,脸上努力维持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在枪林弹雨中努力求生、无暇他顾的逃亡者。
他紧握着枪,跟在队伍后面,不敢去细看沈渊的眼神,也不敢去深思这背后更深的含义。
他只能像鸵鸟一样,暂时将头埋进沙子里,假装自已什么也没看懂。
就在东京都心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与火光之际,琴酒的爱驾保时捷356A正行驶在远离都市喧嚣的山路上。
驾驶座上的是伏特加,他戴着墨镜,表情一如既往地严肃,但仔细看,眉宇间似乎比平时多了几分紧绷。
副驾驶上坐着一位身形高挑挺拔的男子,他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黑色的短发利落整齐,一双灰色的眼眸冷静地注视着前方蜿蜒的道路,此人正是新任黑麦。
他们的目的地是位于本州岛中部岐阜县境内的奥飞驒温泉乡附近的一处山间别墅。从东京开车过去,单程就需要超过六小时,加上任务时间和返程,来回确实需要一天多的时间。
任务是取回一份藏在那栋别墅密室中的、关于某位与组织有牵连的政要的隐秘账本,原本是朗姆让琴酒和波本的去的。
用意不言自明——用波本这根“钉子”牵制琴酒,让他无法妄动。
然而,琴酒不仅“妄动”了,还直接把波本也拖下了水。黑麦此时就是来完成任务,给两人打掩护的。
琴酒的要求也很明确,那就是此行要保密,谁也不能说,尤其是朗姆那边的人。
在黑麦的认知里,他这条命,某种意义上就是琴酒“给”的,“不杀之恩”比任何空洞的拉拢都更有分量,他几乎是理所当然地将自已划归到了琴酒的麾下,更何况,他本就是行动组的人,琴酒是他的直属上司,是掌控着他生杀予夺大权。紧跟强者的步伐,是黑暗世界的生存法则。
对于这次明显带有“隐瞒”和“伪造行踪”的指令时,他将其解读为组织高层,具体来说就是琴酒与那位二把手朗姆之间的权力博弈。
他需要做的,就是选边站,然后执行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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